以然年过六旬,身体虽然老迈,但随着年龄渐长,一身内力修为却是越发的精进。只是人到老年不以筋骨为能,再加上又喜欢上了清静闲逸,所以近些年来,赵傲然已罕有理会镖局的事,一干镖局中的事务早就交由两个儿子去打理了。
不过毕竟镖局有赵傲然坐镇,黑白两道均要卖些颜面,所以行镖的安全还是畅通无阻的,远近慕名而来雇镖者仍是络绎于途,不时便有商贾豪贵找上门来。
日色渐暗,风高气爽。
和家里的两个儿子吃过晚饭后,赵傲然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自己的独居之处,一座隐藏在镖局后密林中的偏静小院。
虽然以经年过六旬,但赵傲然仍是喜爱练功,每日至少有三个时辰练武不暇,尤其是吃饱喝足之后,更是要活泛活泛筋骨,以免胀了脾胃。
修练了一会儿内家气功,静神养气后,赵傲然便开始围着后院坪场中一根高大坚硬,直插入地也不知多深,足有海碗口粗细,通体被打磨的晶亮光滑的铸铁柱不断绕行。双手运劲间,赵傲然口中随气而喝,一记威势强劲足以裂石分金的开碑手便重重的拍到那铁柱上。
受到巨力撞击,铁柱轰然一震,高达三丈的尖端更是针尖般颤动不已。而受到这波力道的冲击,那原本浇铸在铁柱下,以糯米汁合着青石灰的地面上,年久日深而出现的几十条横七竖八的裂隙,似乎明显又有了些微增长的趋势。
一掌方落,赵傲然又是一掌拍出,重重的打到铁柱上。身形一晃,绕着铁柱以八卦步法行了数圈后,正当赵傲然回气御劲,欲要再次出掌时,心中却是突生警兆,正自沉呤间,一声轻响以由身后出现。
赵傲然行走江湖多年,知道这是有人来到了自己院中,而且还故意弄出了响动。只看对方来到自己如此近处,才被自己所感应到,赵傲然便知对方的实力必然不下于自己,恐怕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不知来者是谁,双手护身全神戒备的赵傲然缓缓转过身来。抬眼处,却见数丈外,一个女子正傲然而立。
女子穿一身紫色武士服,气质高冷,面无表情,但却给人眼前一亮,心中惊艳之感。
赵傲然定睛去看,见这女子约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生得是秀美非凡,长发高挽以一枝精致的银钗锁定。皮肤白细,身段妖娆,体态极为匀称,只是往哪里一站,便气度雅然,冷如冰霜。尤其让人注意的是,她剑眉入鬓,美目似凤,清亮神明,但目光中却又冷寒无情,似如刀剑般让人不敢正视。这两种极端的差异出现在一人身上,却是奇异无比,便是以赵傲然的阅历也是首次得见。
这女子生得极美,但赵傲然经历多年江湖风雨,自是知道这江湖上越是美艳的女人便越是危险。尤其是这个女子,竟然能在护卫森严的自家镖局里悄无声息的来到自己的隐居之处,更是让赵傲然这个老江湖也难测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