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的尾部,渐渐的变得凝实。
但见他持剑的单臂直直的探出,身体前倾,脚踏弓步,双眉舒展,如炬的双目还在紧紧的注视着通体透明的剑尖,依旧保持着刚刚出剑时的优雅姿态。
仿佛自己还在领悟刚刚发出的一剑中所蕴含的“剑之意境”。
“唰!......呼!......”
那条刚刚幻化出来的黑色巨蟒只是一个照面,便被白石砚这迅捷而灵动的一剑立剖为两半。
两半残躯,化作散碎的黑色烟尘,被不断吹来的海风尽数的驱散。
灰袍人显然是低估了白石砚的实力,在这一轮的交手中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虽然没对她造成多大伤害,可无形中却给白石砚增强了几分必胜的信心。
“咦!......‘魔魇通诀!’......你怎么会使用我们“冥门”秘不外传的功法?......难道主人他......将你也.......”
“不!.......你不是计划的一部分......主人他亲口答应我的......以他的身份不会出尔反尔,更不会自降身价亲自对你出手的......”
白石砚的身后,再次响起了那道沙哑的声音。
他猛然间回头,当他看见那道身着灰袍,青纱遮面的身影就如同打不散的幽魂一样,再一次悄无声息的凝聚在他的面前时。
白石砚原本平静的内心却再起波澜。
他不由得愠怒道:“你说什么?......‘冥门’?......‘魔魇通诀!’......‘主人’......‘计划’......”
“你到底是谁?......你的主人又是谁?......你们究竟在酝酿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现在就给我说出来!”
白石砚被眼前的灰袍人自言自语的一番话,搞的一头雾水。
可转念间他就从灰袍人口中无意透露出的之言片语,隐隐的感觉到了这灰袍人的身后似乎还隐匿着一个比她亦或是,灵逸风更加可怕,更加危险,也更加强大的存在。
当灰袍人听到了白石砚一连串的问话,她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怔,显然是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脱了口。
随后她声音转冷,冷冷的道:“白石砚,你不要无端的猜测了,你更不要试图将我驱赶出你的神识海。”
“因为,上天提早就注定了,你我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我就是你的另一半,你永远也休想将我驱离。”
“当然了,当你能够接受我的存在时,你便会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秘密!”
“恬噪!......”
“纯属无稽之谈!......更是一派胡言!”
“我身为正仙,而你确是魔修!......自古仙魔不两立,今日我定要让你在我的这一方天地中化作沙土!”
“这里最终也只能成为你的坟墓!”
“你最好祈求着,别被我寻到你的肉身,那时我定要将你的肉身绞碎,将你剩余的残魂永久的封印在那冰寒刺骨的筋骨寒潭中,永世不得超生!”
“你也会随着你的主人和你们共同谋划的一切的邪恶计划,都将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我说过,才这里我是主宰,我才是这里唯一的神!......你就先来品尝一下我为你量身制定的“天地法则”吧!”
白石砚的话音未落,他周身却放出了万道金光,随着金光的释放,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胀大,越胀越大。
只是转瞬间,他便化作了一道数丈高,上拄天,下拄地,周身不断地释放着金光,犹如金甲天神现世一般的高大身影。
于此同时,这方天地再度风云突变。
消散于无形的乌黑浓团,再度浮现在这湛蓝的天空中,将那轮散发着柔光的皓月尽数的遮罩。
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漆黑的夜幕下,狂风不断的收拢着浓黑如墨的浓团,就像有人在幕后驱使着无数匹脱缰的黑色野马,狂怒地在这方广阔的天地里无情的冲撞,疯狂的咆哮着。
远方的天空与暗黑色波涛汹涌的海面,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紧紧的拉扯在了一起。
就连这里的温度都在骤然间降到了冰点,不断飞溅起的滚滚浪花被瞬间地冰封在岸边凸起的岩石上。
化作了数丈高犹如金甲天神般的白石砚,俯身冷冷的注视着身下犹如蝼蚁般渺小的灰袍人。
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眼中更是不断地散射出冰冷而伶俐的寒芒。
仿佛他只需要动一下手指,便可以将眼前的灰袍人碾压成连一滴汤汁都不会溅出地细微的粉末。
灰袍人仰望着这尊高不可攀的存在,心中也有些惊慌,可她依旧凭借着自身修为的强大,兀自镇定。
白石砚,也不搭话,猛然间抬起了巨大脚掌,恶狠狠的向身前那渺小的灰袍人,一脚踩踏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