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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主任,有什么指示?”张费见刘苗进来了,客气地问道。
刘苗呵呵笑道:“张局,在您面前我哪敢有什么指示。是这样的,王局说是有了案件的线索,带着聂兵出去了。他让我转告您一下,法制代表组一会儿来了您接待一下就可以,他没有时间。”
“什么什么,他走了?”张费听罢一下子站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刘苗奇怪的看着他一脸怒气。
“这小子真会安排工作啊!”张费叹了一声,又坐了下去。
他苦心经营的一次活动,动员了不少关系才说服市人大副主任出面,带着几个人民代表浩浩荡荡来开问询会的。
本来是想在这次会议上故意刁难王明江,让他做出解释,尤其是军令状没完成该怎么办。谁知道这小子倒好,根本就不理会法制组的到来,人家拍拍灰尘走人了。
不得不说,这是一招高明的棋。
他所有的预演安排都是想着王明江如何解释,如何去面对代表们的质问,那将会是一个**迭起的会议,让王明江支支吾吾无法交代的一个重要时刻。完全没有想到王明江会找个理由不参加,让他白忙乎一场。
张费这个时候真是哭笑不得。
代表们已经在路上了,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局里。
要解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看来只有他接待一下了。
“行,我明白了。”张费挤出笑容对刘苗说。
“那好,我先走了。”刘苗完成任务,轻松地回办公室去了。
一把手不在家,二把手就的接待,法制组来了以后依旧可以问询,只是没有了王明江这会就没什么意义了,但是程序必须要走。
这时候,就听见楼下汽笛的声音。
张费隔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四五辆车开进了大院里。
他整了整衣冠,忙下去迎接去了。
王明江心中另有打算。
法制组的代表就是想找他询问来了,他既然没有什么可回答的那就索性不见。法制组的人抓不住他的小辫子只能是白来一趟。
一路上,他开着车,不禁想笑,那些人知道他不在家表情肯定是吃惊、无奈、私底下就是骂娘了!
车子开出了城关镇,一直向东,走了大概三十多里地,来到了丰水县监狱。
已经是秋天,有些树早早的变成了金色,好像一个晚年依然风韵多姿的女人。
聂兵为了人质的安全,并没有把武玉平关押在看守所,而是在监狱里找了一个单独的牢房把他关了起来。
武玉平一开始觉得自己就是个抢劫罪,而且已经把赃物退回了,按条例来说关他24小时就的放人了。
结果他左等右等不放人,把他从这里一丢,就再也没有人过问了。后来他又觉得大不了三五天就能出去,自己确实没什么事儿。
结果三五天后也不见人来。
每天就是一个看守给他一日三餐送来,一声不吭又走了,也不理会他的问话。
三五天后没有任何动静,武玉平心里开始挣扎起来,觉得自己的事儿可能警方真的知道了,要不然也没理由关他这么长时间。
中途,他做了很多计划,甚至,拿出一件过往的盗窃案说是要交代案情,要自首。竟然没有人理会他的自首提议。
这一关就一个多月,他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
只是内心感到绝望了,觉得警方一定掌握了他的犯罪证据。
从最初进来时候的不满,整天嚷嚷,现在彻底蔫儿了。
巨大的心里挣扎和压力让他迅速消瘦下来;没有了时间观念,没有了事情可做,每天头脑里都是过去那些事情翻来覆去的折磨他。
没有书、没有电视、没有纸笔、甚至连风都没有。
他真正的体会了一把什么是世上最厉害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