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那鱼就碎得不成形状,和刚才那条只翻过一次的小鱼儿相比,简直惨不忍睹。
“哦!”到这时候,皇帝终于听出了一些味道,当下兴致勃勃地干脆也蹲在柳五儿身边,认真地看她烹调。
“然而,我背后的那些人,他们的情况又不大一样。”柳五儿将漕帮的情况都说完了,接着说她的“月派”。
皇帝听了,脸色又是一变。
“皇上,您见过我祖父么?”柳五儿问。
皇帝点点头,“怎会没见过。”义忠亲王老千岁是他的亲叔父。
“那,您能告诉我,我祖父是怎样的一个人么?我已经不大记得了。”柳五儿一双美目盯着自己这位“堂叔”皇帝。
皇帝这下子为难了,怎么解释呢?
“义忠亲王当年,是个好人,雄才大略,光明磊落,可惜的是,时运不济。”所谓“时运不济”,其实也就是爹活得太久了,在坑爹和不坑爹之间艰难抉择了一番,结果一犹豫就被爹给坑了。
柳五儿却幽幽地说:“我只记得,祖父的字写得很漂亮。祖父的书房有好多好多的书。有时我溜去祖父的书房里玩,祖父就将我抱在他膝头上认字。祖母就会托着一碟好吃的点心进来,那些点心,真的好好吃……”
这些,都是属于梅若云私人记忆里的祖父。
然而,皇帝听在耳中,却自然而然地将柳五儿口中的“祖父”,与当年的义忠亲王对上了号。
“可是这些美好的时光,都太短了……”
柳五儿说着,锅里的小鱼儿都已经煎好。柳五儿这回拿了一双筷子,将鱼儿都盛出来,放在皇帝面前,自己挟了一条,用个碟子托了,自己吃了起来。
皇帝当然明白柳五儿自己先吃的用意是什么,他忍不住,也伸手,挟了一条鱼过来,正想吃的时候,却见到柳五儿一边吃,眼泪一边流下来,落在她面前的鱼身上。
皇帝一下子明白了,他颤声说道:“这些,朕都能明白,可是,令祖父出事的时候,朕也只是个皇子,郑家庄的事,不是朕做的。而这次铁网山的事……”
他很想解释一番,铁网山的事,实在是他不得已而为之的,在铁网山之役之后,他也挺后悔杀了这么多的人,所以他才借了立太子的机会,赦免了那些原本无罪的人,又将罪魁祸首如忠顺亲王等人远远地打发开。月派固然损失惨重,可是那日派,也从此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了啊!
可是柳五儿的眼泪却越流越多,就像是开了闸一样,以至于她终于将手中的碗筷放了下来,伸出袖子,狠狠地在脸上抹了抹,说:“可是,活着的人,还是会难过,不是么?”
说着,她将皇帝撂在一旁,自己去旁边,揭开那一大锅汤的锅盖,尝了尝味道。
水面上这时又过来一艘大船,有侍卫过来禀报,道:“皇上,北静郡王求见!请皇上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