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只有投在生意里,才能生钱!”他尚自保留了几分耐心,苦口婆心地劝着柳五儿。
“这个道理我明白!”凭良心讲,柳大这句话倒没有说错,而且柳五儿长久以来,其实也是这么运作的。
只是这兄妹两个,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见面头一件事儿,就是谈钱,而且还是要柳五儿将钱交给柳大的老丈人去打理,柳五儿登时觉得,自己那点小财,这会儿有点肉包子打狗的感觉。
“可是,我身边也没有现银啊?几两几十两银子的都好说,可是哥哥要盘当铺,这点应该杯水车薪,没什么用吧!”柳五儿淡淡地说,“其实呢,哥哥若是有恒产,倒是可以以恒产抵押,去钱庄借钱。若是钱庄还需要人担保,我倒是可以出面,请人替哥哥作保,钱的事情,我不觉得什么大问题。”
听到这里,柳大和祝氏夫妇两个对视一眼,都有些变了脸色。
柳母突然插了嘴,说:“五儿,你在扬州城里这么多的产业,你才是家中最大的财主。你哥哥要用钱,不找你借,找谁借?”
柳五儿一听,知道好戏就要登场,当下便笑着说:“好啊,要我借也行,冲哥哥嫂嫂的面子,我一年只收三厘的利钱,怎么样?要是哥哥没二话我们就签文书?”
听到这里,柳家人自然都不愿意了。但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晓得应该谁站出来发作才是。
结果柳母用眼神威逼了柳父一通,再加上柳大从旁助威,柳父是老实人,这时候只好先站了起来,看看觉得没什么气势,只得捡了桌上的一只茶盅,抖抖索索地往地上一扔,然后大声说:“反了天了!”
茶盅掉在地上,自然“哐啷”一声摔了个粉碎。
柳五儿的脸,借势就冷了下来。
“我在这里说,要借银子给大哥,利钱也比外头钱庄的便宜不少。父亲对我这提议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说,丢人家家中的家什算是什么道理?您摔碎了的东西,回头我还得赔给这里的主家,这都该算谁的?”柳五儿话音不高,可是词锋却颇激烈。
柳父一向老实巴交的,在贾府中当差的时候没受过罪,也没得罪过人。这时候眼见着自己养了十来年的闺女,突然这样牙尖嘴利地与自己说话,柳父一时反应不过来,张口结舌地,站着不说话。
这时候,柳母站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还伸手拢了拢头发,脸上堆上了笑容,说:“五儿啊,你爹不过就是失手摔了个茶盅而已,你就对此间的主人说一声,让他看在你的份儿上,别追究了。”
柳五儿秉承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说:“这好说,主家要是追究,我就是自己垫上也行。”
谁知柳母接着说:“五儿啊,你刚刚说的不错,你是我家的人,尚未出嫁,所以你名下的财产啊,也是我柳家的财产,你哥哥也都有份儿。如今你哥哥就是叫你将你名下他的东西拿出来,让他用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