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让他主动辞去村长的职务,恨他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恨吴三林不讲半点交情,恨步飞扬太阴险。然而,对方的条件开出来了,他如果不接招,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地方混下去。一时间,他咬着唇,搓着手,眉头皱成山锋,思考着,纠结着。没主意了,他的目光投向王二忠,希望这个被他一直视做智囊的帮手帮他出出主意。
王二忠这会儿也摇摆了,一直以来,他都在关键时刻帮赵明义出主意坑人,然而,此际,他得为自己的未来作想了。他想当然地认为赵明义这次输定了,不说别的,就凭赵明义这几年做了太多缺德事,在村里已经失去人心,这次要想赢步飞扬这个对村里有巨大帮助的记者很难。那就是说赵明义输定了,村长肯定得易主,那他还有必要帮赵义明而得罪所有的村民吗?另外,他一直在吴三林的煤矿任职,更不敢得罪吴三林这个衣食父母。所以,他权衡再三,从此刻开始不能再帮赵明义了,那就什么都不说,静观其变。所以,当赵明义的目光投过来时,他装做没有瞧见,没有任何表示。
步飞扬见赵明义不说话,又催道:“赵村长,你也算是一个人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呀,赌不赌给一句话。”
“对,赌不赌给一句话呀。”那些村民也跟着附合,叫声一波高过一波,显然是要把赵明义逼上悬崖。
赵明义被这些叫声激出了怒火,一冲动,横眉竖眼地拍一拍胸脯,“老子向来说话算话,赌了,如果明天我输了,就主动辞职。”这是他骨子里的气质,要死也得站着死,既然是自己说出去的话,那就得硬气地玩到底。
“赵村长,好样的,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咱们要玩就得玩认真点,空口无凭,咱们得立字据。”步飞扬简直就是步步进逼,拿出纸和笔,把赵玉绢叫过来吩咐道:“玉绢,你帮着把我和赵村长的赌约写成文字,把双方出的赌注写清楚,然后先拿给我和赵村长签字。”
这一招玩得够绝,那就是赵明义想反悔都不可能了。
赵玉绢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纸和笔,在残阳下写了起来。
步飞扬又对吴三林笑说道:“三林叔,今天好像有镇领导过来对吗?”
“这里的镇长现在还在跟赵副县长商量峰峦村的村民搬迁的事宜呢,怎么?你有事找镇长?”吴三林这回开心了,步飞扬有事求他办最好,这样一来就能跟这个晚辈把关系搞好。
步飞扬笑说道:“赵村长一旦辞去村长的职务,那就得选出一个新村长,再说,村长的任免总得镇里来决定,赵副县长不能越权,所以,我想请三林叔去跟镇长说清楚今天晚上的情况,如果我明天赢了,委屈他亲自主持竞选新村长,并接受老村长的辞职。”
这下玩得更绝,把赵明义的后路都堵死了。
吴三林拍一拍胸脯,微微一笑,“小事一桩,我马上去办。”
“谢谢。”步飞扬冲吴三林微微一笑,“吴三林叔,接下来也没有什么事了,我和赵村长签完字,把字据交给你保管着,然后你就去跟镇长和赵副县长把今天晚上的情况说清楚,请他们允许我的这次胡闹,允许我的这次不符合常理的要求,等这次的事完后我摆一桌酒谢他们。”
“哈哈。”吴三林发出惬意的笑声,轻轻地拍一拍步飞扬的肩,“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好,我就照你吩咐的去办。”他非常乐意帮这个晚辈办事,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步飞扬也笑了,该说的说了,再说也就没有意思了。他和吴三林一起凑过去,瞧看赵玉绢写字据。
赵明义这会儿没有心思跟步飞扬斗嘴,也不关心明天谁来主持,而是在想怎么才能获得更多的村民支持,从而自己的方案能胜出,保住村长的职务的同时赢一千万来花花。他想了很多主意,最后觉得最管用的就是来点实际的,给村民们送点钱,许个承诺,所以,他现在急着要脱身,要去活动活动。
接下来,赵玉绢把字据写好了交给步飞扬和赵明义过目,当然也得让吴三林这个中证人瞧瞧,大家都无异议过后,双方签了字,交给吴三林包管。
赵明义签完字就带着李忠发和王二忠先开溜,他要去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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