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戟,你个木头脸!”唐明真道,她坐在安国府春冷阁的飞檐上,手里拿着一把瓜子,一颗一颗地嗑了,再把瓜子皮一颗一颗地砸下去,砸跪在地面上的暗卫的脑袋,一砸一个准。
“郡主,您怎么能这样说在下呢?您还是快些下来吧,您在那上面有个什么好歹来,让在下如何交差?”月戟的木头脸已经愁成了一块朽木。
唐明真把一把瓜子全部扔了下去,把手掌拍干净,耍赖地向后一仰,躺在了春冷阁龙飞凤舞的飞檐上。向晚的阳光温柔,漫天的火烧云像是一大丛灿烂的花朵,她看得有些痴了。
她一直喜欢在夜里偷偷跑到飞檐上去看星星,今天好不容易白天上来一次,还被逮了个正着,唐明真郁闷地紧。“我不下去,我下不去了。”唐明真道,眼睛直直地望着天上的绚丽。
“你怎么上去的就怎么下来!”一个声音响起,不是月戟木头的声音。一听到那个声音,唐明真像被雷劈了一样,一屁股坐起来,绕着飞檐转到后面去,找到藏在角落里的那架木梯---那是上次安国府建新园子的时候,她差人偷偷藏的。三两步滑下去,唐明真兔子一样飞快地往春冷阁里头跑。
跑了两三步,头顶一软,撞在一个人身上。上官锦年看她投怀送抱,不由分说一把抓了她的手腕,转而向下人吩咐道:“去把那个梯子烧了!以后你们谁再敢让她给我上房子,我就让他从房子上下来,不要梯子的。”一屋子的丫头仆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唐明真被捉了手腕,无论如何也脱不了身,只好抬头,眨眨眼,向上官锦年辩解道:“那个……其实那个梯子是我前日才得的,就今天上去了一次,还刚好被你撞见了。”说完,真诚地笑笑,露出两行大白牙。
上官锦年也对着她眨眼,微笑。星眸含波,一张清秀的面孔笑得倾倒众生。“我们府上能用到梯子的时候,也就是修那座新园子了,离现在少说也有三个多月,阿真为何能前日才得到梯子呢?当然,阿真要是说你的梯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今日便不罚你。”
“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唐明真道。
上官锦年道:“来人,把那梯子抬回来,让郡主瞧瞧上头刻的匠人姓名……”
“不用了!”唐明真赶紧打断他。她算是认栽了,跟上官锦年玩心眼,就是作死的节奏。
“是抄书么,抄哪篇……”唐明真有气无力地问道,转身准备回春冷阁去。
“不慌着罚……”上官锦年看她的样子,也有些心软了,手指帮她拨开脸上刚刚跑乱了的头发,轻言道。
唐明真今年十五岁,大眼睛藏在长睫之后,圆润的面部轮廓让她看起来很稚气。只是在光线下,她的眼瞳,隐隐有些暗暗的红。上官锦年看到她的瞳孔,脸上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我让你见一个人。”上官锦年道。
唐明真眯眼:“又是道士么?”这几年来,上官锦年一直往府里请来道士,说是治唐明真的隐疾。唐明真讨厌至极,她从不认为自己有病,可从上官锦年到月戟,这安国府上上下下都说她有“隐疾。”她每每见了那些个道士老头子,都恨不得抓着他们的胡子,把他们扔到炼丹炉里面去!
“我不见道士!”唐明真转身往春冷阁跑。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