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鸩能娶到你他可真福气,第一次见着他那鬼见愁模样,谁曾想得竟有如此体贴温柔又美丽的妻子呢。”
噗哧一声,龙杏脸腮樱红,笑瞪了他一眼,轻啐:“二少爷又没半个正经,奴婢不与您说话了。”回身往车厢里钻了进去,对着睁大双眼的女儿笑摇了摇头。“还好大少爷品xing不似二少爷,若与二少爷一个模样,那嫣儿以后还不得活活被他羞死才怪。”
这番话让龙嫣脸腮一红,眼儿弯弯迷离,很显然在想那位高大俊逸的男子,他呀,她又该说他什么是好呢?
四ri后,荆湖北路,洞庭洞之北,常德府郊外地域。
杏子林中,一名挺拔的少年站在一处山壁前,他仰头观看郁郁青青沉峰,身后负站着十余人,皆是劲衣劲裤,静默无声。
“当年我在这里摔下来,就是让容儿捡着的。”看了许久,挺拔少爷突然开声,转过身来,一张极俊脸庞现出形,他双手负于身后,轻轻跨迈步子朝前方的杏子林走入,颇俱感伤叹息:“转眼已快十年了,再来到这里,感触颇深呐。”
十余人跟着挺拔少年转身向杏子林走去,来到林侧的一条尘土大道畔边站定,一汉道:“少爷,我们待了许久也未见半人,或许消息有误。”
“不碍事,大家寻处地方坐下来再等等。”少年话落,忽地尘道远端一阵蹄铃响奏,众人脸se皆喜,数名大汉不待声令已冲堵上尘道,在见着前来的但非马车而是马匹,皆尽失望地侧退回道旁。
从郁峰弯角驶出的马匹上驭的是名老人,已经白发苍苍了,穿着极佳,仙风道貌的脸上红成火团,如是醉酒了般,可一双老目却炯炯有神,远眺堵道退开的群雄,心想是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要真是,今个儿遇着他,这群土匪就是出门没看黄历了。
挺拔少年视看马上的老汉,见他一张脸红如醉酒,目光却炯炯有神,心里吓了好大一跳,知道来者不是凡物,不想与他为敌地轻轻抬扬手掌,避让的往杏林内再退了五六步。
那老汉近时瞧清了挺拔少年样模,凌厉的目光忽地眯起,慢慢缓下蹄足,立于道间扭过红通通的关公脸,冽目暴she那挺拔少年,嘿嘿两阵yin声喊问:“瞧这模样应该是当年没死成,却变成小王爷的风家庄小娃娃,风不能了是吗?”
风不能见被认出来了,跨前一步,抱拳笑道:“不才,在下阿克风,瞧老爷子的脸se,显然姓默,语气如此不善,名该为黔东。”
“哈哈,哈哈!”默黔东苍笑雄厚,震的杏子林内栖鸟展翅向天空逃窜,道:“小娃娃眼锐的很,那么阿克风小王爷,你们在此地做什么呢?”
这句傲慢询问让诸众皆然气梗,大家正要发作,能不风急忙阻止,抱拳笑道:“现在我大金与大宋已经友好,我们在此地谅也无碍不是吗?默老爷子。”
默黔东不语,目光死死盯着这伙人,一个利落跃纵下身,冷声哼哧:“国家之事关我林氏一族屁事,私人恩怨倒是有的。”
当年金国兵破开封,林氏仅有的一脉战死于宫中,其仇不共戴天。风不能身为西廷大王,既是帝亲又是猛帅,林氏血脉之仇正对他身。他心明这位脾气古怪的默黔东不会善罢甘休,慢慢缓下笑脸,负手挺立道:“默老爷,我敬你是英雄,这才相让于你。你的赤珠掌虽然厉害,我也未必接不住,更何况你已垂暮,我正值壮年,当年之事实难说的清楚,何不就此作罢,免伤和气。”
默黔东瞪看他们,十年前的风不能已经是名列四少侠之首,听说他老爹阿克达苏更是强中能手,这十年里他顶起阿克达苏的王位,身边死士信丛无数,而自已孤家一个,且已白发苍苍,动起手来未必讨得了半分便宜。可难得碰见了,大仇岂可不报?
洽在此时,弯道之端传来阵阵马蹄之声,众人扭头瞧去,见着是一马拉车,风不能身后诸众皆然大喜,数人纵跃于道前,一人手掌挡喊:“还请停下。”
“吁!”车把式常年在此地行走,鲜少在这里碰见过人,眼见这么大堆人,急忙拉驻马步,心有怯忌回身车帘说道:“公子,有许多恶人拦车,或许是土匪。”
包车返回临安的林华安听得土匪,虎眉拧的死紧,安抚下小爱奴,弯身跨出车帘,入眼的就是一大伙人,有老头和少年也有恶汉,心头气急,未待开口,后面的斗笠女人驾马追到,冰冷询问:“怎么停下来了?”目光则死死盯着前面的一堆人。
挡路的诸汉见着真的是驸马爷,脸上骇喜万分,迎前一步单膝跪地喊唤:“卑职磕见额驸,额驸离去,公主思念成疾,还请额驸随卑职们回去。”
听得这声额驸,林华安眯起双眼,要喝开他们时,忽地一条人影袭来,讶然之时,来人速快无伦,眨眼掠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