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承受东廷压迫,他是要先安高丽,待着强大后再收拾王谌不会有错。
额驸走入宫里了,阿茵娜抿着浓浓笑意回看乃颜,询问道:“你自认和大宋的郡王爷相比,如何?”
乃颜心里不服,却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摇头道。“他是天龙,我是地蛇,不能相比。”
阿茵娜点了点头,走到他跟前,手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清湛道:“皇爷听到他来了,震奋的几夜睡不找,要给额驸左丞授中廷掌控军政双要,额驸却拒绝了。他说,他是来干事的,不是来吃喝拉撒度ri的。”话落,微笑询问:“这句话你自认比得上吗?”
乃颜摇了摇头,默然轻叹:“比不上。”
“那你就听他的,我大金根基倾颓,须要他,迫切的须要他,就算他一无是处,只要那个林氏宗长的身份在,大宋将不敢张牙舞张。”说着,突然嘲讥起来。“我们金国与大宋相比何等的贫瘠,我们金国能给额驸的,大宋给的更多更狠,偏偏他却弃荣前来。你要懂的感恩,大宋的郡王身份何等的尊贵,可如此天之骄子面对额驸,都不得不躬下身叫一声‘老大’。”
乃颜不再有疑惑,拜服躬道:“小王服气,公主不必再说,安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那就最好了,跟他对着干,他有的是方法收拾你,我只是不愿你阿爸用**换来的王位毁在你手中。”话落,阿茵娜转身摇了摇头,跨步往高丽皇宫走了进去。
林华安早就入座,自然是侧座,不仅给足了王谌面子,还让他感恩戴德,一句霸气的不用等待,即刻开宴,让高丽君臣大为叹服,酒菜刚置上桌,见着阿茵娜三人来了,呵呵招手喊道:“公主和两廷大王说什么呢,太慢了,快过来坐。”
阿茵娜笑容满面,走上前对王谌按鞠一躬,转身对左面的贞和宫主笑道:“早听得王宫主有天仙之貌,今天见着了,果然丽质难言。”
王谌和贞和妃受宠若惊,第一公主竟这般的谦虚,贞和宫主急站了起来,手邀林华安身边空位用不清析的汉语礼道:“公主才是天仙,请……请坐。”
阿茵娜微笑点了点头,上前轻握住她的手掌道:“那等一下宴散,还请贞和宫领我参观一下宫闱,咱们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是是。”贞和宫主连应,生涩道:“当然从命。”
阿茵娜笑容可掬转身,瞟了一眼脸se难看的乃颜,要死要活就在这里,一切随他的便,缓步往林华安身边走去,温驯轻轻坐了下来。
乃颜从来都不把高丽放在眼里,进高丽皇宫就如进自已家厕所,那张用金漆漆成的木椅早就坐乏味了,谁知额驸竟然侧座,想得阿茵娜的话,面se如土走上前,对王谌按胸深深鞠躬,万般难堪请罪:“以前多有冒犯,还请……还请高丽王不……不要放在……放在心上。”
第一额驸果然非同响凡,高丽众臣心里舒爽无比,这只蛮横无理的狼狗也有今天,实在大快人心。王谌急速起身,笑容满面往旁边的位椅邀请:“东廷大王不要这样,大家都是自已人,还是快请坐吧。”
“是呀。”铁木跃笑声说道:“其实我们四廷与高丽王一样,都效忠于圣上,自已人和自已人当然没有什么仇恨,高丽王说的对吗?”目光朝林华安瞟去一眼,见他笑容一如往常,眼中却不再冰冷,暗暗松了一口气,大爷的怒火终于消下了。
“当然,当然。”王湛也朝林华安看去一眼,见他笑容满面,微微含了一下首,急往侧们邀请:“东廷大王、南廷大王快快请坐。”
两人按胸再作一躬,转身瞟了林华安,暗暗松下一口气,多少有些明白,却仍有大量的糊涂,不再敢多言,就便入了席位。
能和睦地解决当然最好,林华安只道花痴好厉害,笑容满面举杯起身道:“恭祝高丽王身体康健,这杯我敬你。”
“额驸同样身体康健。”高丽王急也拾杯起身说道,转对公主再道:“恭祝额驸与公主百年好合。”
“承蒙吉言,一定好合,哈哈哈……”笑毕,痛饮而尽,宫女斟上酒后,拾杯对高丽群臣敬道:“诸们大臣劳苦功高,治理一隅实属不易,我只有绵力,待回都时请奏圣上拔下巨款,用于改善民生,也算我与高丽王不妄知交一场。”
聆听此言,所有人皆然骇喜,就连王谌都受宠若惊,急领群臣拾杯相谢:“额驸做到如此,够了,足够了。”
“嗯。”林华安点点头,捧杯巡过,抵达王谌之时,停下笑道:“等一下咱们再好好相谈,请高丽王饮酒。”
王谌如获生死知交,百姓之苦他也明白,只不过他无能为力,现在有额驸相助,眼泪差点滚出,哽咽饮下水酒,三番连邀,掌上歌舞管乐助兴,频频瞟睇林华安,恨不得今晚与他共榻而眠,彻夜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