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当时并没有死,不过死亡或许对她来说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吧。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想起它了,没想到看到那扇门的时候,竟然会想起。”燕傲男勉力地笑笑。
童年的那段岁月,是她人生当中最灰暗的日子,大娘与二娘的打骂与虐待是家常便饭,母亲孱弱的身子,徘徊在鬼门关前。
终于熬过那个冬天之后,她以为她们母女俩能够承受所有的重负的时候,大娘的一场诬陷,为了根几两一支的头钗,不堪羞辱的母亲投河自杀了。
六岁之前的回忆,对一个孩子来说并不清晰,一直以来,她逼迫自己的童年记忆从寄住在杏村开始。
后来,因为武皇重视培养各行各业的“女状元”,她得以有机会来到燕府。对那个名义上的生父,不是没有怨恨的,但是传统的忠与孝,让她不能够发泄出自己的不满。
每次见到他,她对他都是敬而远之,或许是因为对母亲离世的愧疚吧,她觉得他似乎从来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大娘、二娘膝下都是儿女双全,她的母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多少抱着要在燕府出人头地的念头,似乎那样,便能够让屈死的母亲更加欣慰一些。
随着她一次次在镖局里出色地完成任务,大娘已经不敢对她呼来喝去,就是那个令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终于在燕府的地位也开始比不上她。
江湖上,燕府七姑娘的名号越来越响亮,连朝堂的官员们都对她这个天下第一女镖师越来越好奇,有些任务甚至点了名要她去。
杏村里独立的生存经验,加上师父亲授的绝世武功,令她出手行镖没有一次失手。方圆几百里的山贼们更是对她闻风丧胆。渐渐地,连燕府的家主难得出门行一趟镖,也不忘带上她这个燕府的金字招牌或者说是幸运招牌。
大娘、二娘看到她,也开始赔着笑,那里面的意味她怎会不明白,无非是希望她能够替她们的儿女在家主面前美言几句,为他们谋个好出路。
然而对于逼死了她母亲的人,她没有出手去对付她们已经是仁至义尽,又怎么可能遂了她们愿。
不过,家主念着她的贡献,加上父亲在工作上的勤勤恳恳,给了父亲一个较重要的职位,家里的日子反倒越来越殷实了,大娘更是为自己儿女谋了好姻缘。
大哥考了十多年也只是个秀才,成家后娶了房母老虎,因为是高攀,连素来嚣张的大娘都拿新媳妇没有什么办法。
大哥大嫂一直没有孩子,大娘凭着多年的宅斗经验,变着法子往大哥房里面塞人,终于有个丫环怀了个孩子。却不料,到最后被强悍的大嫂,借着勾引主人的名义硬生生打死,一尸二命。
大娘的女儿,虽然嫁了当时做盐商生意的富豪,但却是那位年过四旬的富豪第九房的姨太太,刚进门的时候倒是受宠,大娘也穿金戴银在府里面那些同辈份的长辈面前得意了一阵子。
却不料因宠受妒,也不知道是得罪了盐商富豪的哪房太太,天降噩耗,从府里赏荷池里捞出了尸体。
或许这世间的事情,都是有因果报应的吧,自那之后,大娘经过这两场打击,便开始痴痴呆呆了。
盐商富豪赔了燕家一大笔钱息事宁人,二娘和大嫂开始抢着当家。不管宅门深浅,似乎有女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这样的战争。二娘当了没多久的家,便听说她被什么提不上台面的事给逼疯了。
不过那时候,燕傲男早已经被列进了燕家族谱,更名为了燕傲男,几乎跟那一门没了关系,也成了名符其实的孤家寡人。听到父亲那边的事情,也是许久之后了。
家里面鸡飞狗跳的事情不断,二哥与二娘一手带出来的姐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终于闹得不可开交,不得不让面容憔悴的父亲回老家去主持大局。
“纤纤,纤纤……”龙一业不安地轻轻摇着怀里陷入沉思的心上人,见她那模样不由抱怨道:“真不知道爷爷凭什么对方铜那个神棍如此看重,没想到他躲在这里还兴风作浪,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阿业,你在胡说什么呢?”燕傲男回过神来,仰头望着龙一业,不解地问。
“如果不是方铜执意要说什么你能打开那扇门,你又怎么会被害成这个模样。”龙一业愤愤难平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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