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白色的轿车,行驶在郊外,时速不缓不急。专心开车的女子,带着些温柔笑意道:“听说燕副总,拍《战色》曾经在这里的别墅区取过景,燕副总想必对这里不陌生吧。”
原本正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美景的燕傲男闻言回过神来,想起那一场用了裸替的激情戏,也不知道庄娜娜是否意有所指,淡淡回应:“是来过几次。”
“蓝波也一直在我面前夸赞这里的别墅建造得很有中国味道,但我还没有机会来看过,他本人是个中国通,对中国传统文化特别地热衷。”庄娜娜看上去很友善地解释道。
“半山的企划宣传是皇域传媒全盘做的,的确如你的朋友所说,古典韵味很浓,看来他是个挺有眼光的人。”燕傲男也从善如流地回应,继续这个不痛不痒的话题。
“蓝波想要请燕副总帮忙鉴定的是一副古画,还未请教燕副总对字画的了解程度怎样呢?”这世界上总有一些女人,可以把试探甚至是嘲讽说得娓娓动听。
鉴宝其实是开镖局的基本素养,特别是燕傲男这般的“大唐第一女镖师”自然也是乐于其道,更何况她外祖父擅长于字画,她对这方面也算得上是精通,却只是含蓄笑笑道:“略知皮毛,倒是极其喜欢古典字画。”
“对了,蓝波的这件东西都不敢随便拿出去找人看,主要也是他与我们安诚投资的合作越来越紧密,才会托我帮他物色合适的人选。所以,还请燕副总到时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庄娜娜仿佛刚刚想起般叮咛道。
“一定。”燕傲男言简意赅地应声道。
庄娜娜也不在言语,把目光继续平稳地放在前方的道路上,少顷已经看到几幢别墅隐于山水间,如临仙境。
抛开庄娜娜对自己那若隐若现的敌意,燕傲男觉得她还真算是精明能干的女人,能够坐到安诚的这个副总位置,让那么多属下对她言听计从,也是十分难得的。
车子开始缓缓爬山,不管是不是如庄娜娜所说第一次来半山别墅,但她仿佛轻车熟路般,终于把车子停靠在某幢别墅前,轻按喇叭后,大门徐徐地开了。
蓝波是个金发碧眼,身躯庞大的老外,此刻正在花园里为一条庞然大狗冲澡,一人一狗玩得很开心,看到庄娜娜领着燕傲男过来,只是笑着点头示意,然后继续完成手边工作。
那条狗看起来很享受,一摇脑袋甩着皮毛,水珠四溅,主人似乎也并不介意,亲密无间的感觉,令燕傲男想起了自己的宝马“胭脂”。
“庄小姐,请跟我到前面去坐坐吧。”一个瘦的像竹杆般的男人,穿着得体规范的制服,像是别墅总管之类的老外,用生硬的中国话和她们打招呼。
“好的,麻烦了。”庄娜娜也极有涵养地,踩着优雅而有节奏的步伐,跟着前面的领路人。
半山别墅的外观是中式庭院的格局,里面的布置不知道是出于建筑商的手笔,还是主人自己动手后的风格,一派低调而奢华的世家风范。
燕傲男看得出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极其讲究的材料,就连泡茶的茶具,以及博古架上随意摆放的古董,都不难看出主人的品位,以及对中国文化的内行。
只是浅饮了两杯茶的功夫,蓝波已经换了身装束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在厅内,金发碧眼的男人身材虽然走形,却显得身手矫健,笑得歉然地道:“娜娜,真的很抱歉,比尔它太调皮了,把自己弄得脏透了。”
“没关系,蓝波,这位是我的同事燕傲男,听说她对中国古董的研究很在行,我便想到了你的嘱咐,迫不及待地带她过来了。”庄娜娜开门见山地道。
“就是这位美丽的年轻小姐吗?还真是令人有点吃惊。”蓝波坦率而毫不掩饰地道:“如果你今天带个浑身脏兮兮的神棍老头,我还会觉得更加可靠些呢。”
燕傲男莫名对这种直率的态度有好感,当然也激起了骨子里的斗志道:“我的外祖父乐衷于书画之道,我也算是耳濡目染。”
庄娜娜微微有些诧异地看了燕傲男一眼,在她所了解的资料里显示,燕傲男是一个孤家寡人,又或者她也是有背景却不愿意外露的人?庄娜娜暗自揣测,脸上却依旧笑得如沭春风道:“蓝波,你可不要小看眼前这位小姐喔,听说她的鉴宝技术比她的外貌还要漂亮呢,你不相信我,还能够怀疑我们慧董事长的眼光吗?”
看来慧安与这位蓝波先生之间的交情非浅,说不定庄娜娜拿他来试探自己的实力,也是得到慧安的默许的。
“那可是真的不敢,否则慧美人该要朝我发怒了,好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娜娜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或者去院子里散散步看看花,怎么都好。我先带这位燕小姐去书房了。”虽然并不真得相信燕傲男的能力,但或许是慧安的面子起了作用,蓝波还是决定带她去试试。
“好的,蓝波,你们先去忙吧,我先好好参观一下你的别墅吧。”被主人排除在外,庄娜娜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反倒自得其乐般妩媚得笑道。
燕傲男也佩服蓝波的谨慎,跟上他坚定有力的步伐往二楼走,眼前的这个蓝波,总给她一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或许是气场,或许是其他,反正她见过的老外还真不算多,可能大鼻子的老外看在她眼里都有雷同感吧。
走进书房,墨香阵阵,整体的布置却是要比楼下简朴许多,陈列的字画也不算多,燕傲男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墙上的那幅《托塔天王图》,便忍不住深吸口气,满目震惊。
从外表看,蓝波看上去只是个热爱生活又粗线条的老外,实则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从进门就悄悄紧盯着燕傲男的神态,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愕然与惊艳后,方笑问道:“燕小姐,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蓝波的中文说得极为地道,带得些京腔,如果只是听其音不见其人,燕傲男绝然不敢想象这是个老外,她笑道:“没想到蓝波先生如此大手笔,即使是在这位画师生活的那个时代,名门望族对他的作品也是一画难求啊。”
蓝波颇感兴趣地继续问:“听上去燕小姐对他的作品也很是熟悉呢。”
燕傲男笑笑道:“我外祖父极喜欢他的画,称其的作品是‘人相诡状,无一同者’。甚至闲来无事时,也曾临摹过他的作品。”
“喔,若有机会还真想看看呢。”蓝波若有所思地道。
“画作之道,各有喜好,至少在我看来,我外祖父临摹吴道子老人家的画作水准,不比蓝波先生您挂在墙上这幅差呢。”燕傲男笑道。
蓝波的碧绿的瞳孔微睁,他是没有想到这位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女子,轻意就看出了这幅画的出处,而且还看出了这是幅摹本。
事实上,蓝波之所以将这幅画挂在这里,是因为这幅宋摹的吴道子画作,相当传神,他秘密请来的不少鉴定界的前辈,都难辨其真伪,以为是他得到了一拓真迹。
燕傲男进门到现在都谦谦有礼,以蓝波阅人无数的眼力看来,如一株旷谷幽兰,淡吐芬芳,却没想到眼力好之外,口气也如此狂妄,便不服气地道:“燕小姐,怎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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