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晚风,寒意逼人。老式的小区楼里灯光阑珊,金宝儿与燕傲男往家赶,手里提着舌品轩精美的打包盒。
模特的工作很鲜光,却也要吃常人见不到的苦,譬如着装,在这样的时节里就显得过于单薄,只是从出租车里往小区走的这段路,便已经冷得隐隐有些刺骨。
金宝儿有准备地着了件浅绿色的棉外套,高跟鞋在小区的石板路上踩得脆响,燕傲男是一贯单薄的运动服,但是今天隐隐有些抗不住。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似乎应该是从金宝儿遇袭那天,动用了内力轻功之后,突然身体就这么抗不住,这在她十多年的练武生涯里,从未遇到过。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寒,湿冷的风从脖子里往身体里灌,裹住全身似乎很难摆脱,令她忆起了自己童年时,被大妈关进柴房的那个夜晚。
进了屋子,陈丫丫正抱着电脑在客厅的沙发里,看到她们两人进来,欣喜地迎了上来,揉揉鼻子道:“是什么好吃的?电话里说的那么神乎。”
“肯定是大师级别的美味啊,要不是有我们这样好的姐妹,你这样的宅女肯定没机会吃得到。”宝儿得意地说,这种需要排长龙才可能尝到的人气餐厅,陈丫丫一贯是没有耐心的。
房间里开了空调暖意融融,燕傲男为她加热了一下美食,走出来便听到陈丫丫道:“今天网络上视频和艳照流露出来,被挂了头条的女模特,原来就是蓝胡子的情人。”
“什么意思?”燕傲男紧张地问道:“你是说阿妮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
“我原来不知道是她,只知道是你们皇域的女模特,想不到她还差点害死宝儿。”陈丫丫推了推她的黑框眼镜,惊叹道。
“你是说,她的那些照片,被很多人看到了?”燕傲男吃惊地问,深吸一口气道:“怎么会这样?阿妮这样还怎么做人啊?”
“你竟然还为那种人担心,她差点害死了宝儿。”陈丫丫愤愤难平地道。
“宝儿现在毕竟没什么事,而且买凶伤害宝儿的人并不是阿妮,虽然她有挑唆,但让蓝胡子下毒手的未必是她。龙一欢也太狠辣了些,把阿妮这样的照片流露出来,无非是要置她于死地。”燕傲男沉思了一下,担心地道:“宝儿,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们去看看她吧。”
“只能算是小惩警告吧。她应该不会有事的,以前也有过‘脱光’啊,‘露底’的事件,说不定这次还会感谢有人帮她炒作呢。”金宝儿一边为自己的俏手掌做护理,一边漫不经心地道。
“怎么会这样?”陈丫丫继续享受美味,金宝儿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燕傲男把深深地吃惊吞回了肚子里。或许这个时代的变化太颠覆了。
记忆里,杏村有一个寡妇,有次下山去拜访她的一个亲戚,遇到了山贼,被污了清白,回来之后就被族人沉了河。她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大人们描绘,在那个妇人的身上捆了块大石头,下去的时候,还使劲扑腾出水花,被堵住嘴还有呜呜惨叫的声音。
外祖母把她紧紧地搂进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许多年后的某天,当她行一趟镖在路上思乡的时候,突然觉得外祖母的眼泪,其实是为她那薄命的母亲流的,若不是当年救下母亲的父亲看到她的身体,她也不一定会以身相许,后来的后来,便未必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虽然到了这个时代,她已经很入乡随俗,能够淡定地看女子露出白花花的身体,甚至自己接受一些奇异的服装,却没有想到,原来未婚女子的房事也无所谓被人窥视。
阿妮固然可恶,但是拍下那些东西的人何尝不是用心不良,将别人的隐私暴露于青天白日的龙一欢何尝不可恨不可耻?对一个弱质女流,用得上这样的手段吗?素来沉着淡泊的燕傲男,心里终究还是有了些别样的厌恶情绪。
第二天一大早,燕傲男跟着金宝儿进了大厦的门,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四处都有一撮撮的人在窃窃私语,有些甚至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看到了吧,就是她们皇域的女模特,穿得人模人样的,看上去很清高呢。”
“她们这行乱,也不是一天二天了,昨天那个女的,有点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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