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思忖半晌,摇摇头:“没有啊,她提起自己的时候不多。只是偶尔会说她父亲醉心权势,不拿她当一回事,她身不由己。她还一直担心选太子妃的事,对了,侯爷,太子妃的人选定下来了没有?”
楚昭然道:“虽未定准,也差不多了。”
“是哪一家的女儿?”夏凝好奇道。
“左副都御使程必清的孙女。”
夏凝仔细回想:“程必清,他好像和首辅大人是同年吧?不过两人貌似政见不合,他常常写诗作文讽刺徐应维。”
楚昭然道:“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
“我师父跟他有点交情,偶尔会通信。说这个人虽然有些迂,但正直的可爱。怎么他的孙女会选上太子妃?”
“无非是帝党和**相互妥协的结果。而且程必清这样的忠直之臣,想必对太子也抱有很大期望。”毕竟龙椅上那位已经昏庸的不像话了。
“这么说,年后太子就该大婚了?”
“那可未必,还得看咱们陛下高不高兴,太子妃定下来是一回事,大婚又是一回事。”
夏凝叹道:“所以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一家人不成一家人,父子相疑、彼此防备到这个地步!”
“寻常百姓家就没有这样的事了?为了几亩田地、几许家产,反目成仇的骨肉难道还少?”楚昭然嗤笑反问。
被他这样一说,夏凝顿觉无趣:“照您这样说来,做人也真是无趣,整日为了点滴利益相争,没有亲情,不讲道义,这还是个什么世界了?”
楚昭然淡淡道:“便就是这个世界。我自小所见,不外如此。所以也无谓说什么天家无父子,只要利益动人心,无论天家百姓家,都是一般无二。”
夏凝听得只觉浑身发冷,好一会儿才想出话来反驳:“侯爷这是以偏概全!百姓家里,固然有争产打破头的,可毕竟是少数,多数人家还是骨肉相亲、互为倚靠的!比如我外祖家,几个舅舅就兄友弟恭的很。”
“那是你外祖家家教严,袁总督又铁腕作风,底下多少军政要员都对他噤若寒蝉,何况管教儿子们。”
夏凝得意起来:“对啊,所以只要上梁正了,下梁总不会太歪。就算有不肖子孙,只要家风正,长辈有威严,他也不敢闹事,这样便是兴旺之家了。”
楚昭然听到这里,忽然似笑非笑的问道:“依你这么说,本朝天家现在有点不兴旺了?”
夏凝险些被他呛着:“侯爷不要冤枉我,我可没说过。”
“你还说他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夏凝飞快反驳:“我没有!”说完干脆抬双手捂住了嘴。
楚昭然忍俊不禁,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完全放松的、舒心畅意的笑容,夏凝一怔之间,恍惚觉得似有一缕春风钻进车帘,融化了面前那人所有的冷峻和锋锐,将他整个人描绘的俊逸超凡,连肌肤上都多了润泽光芒。
“你怕什么,我又没说你说错了。”楚昭然噙着笑容,双眸弯出美妙的弧度,十分慵懒的往后靠去,“所以问题根本不在于天家与否,而在于那位子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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