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凝自从与洛家公子定亲后,心里那个良人的形象就一直是个斯文俊秀之人,他腹有诗书气自华,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可是楚昭然呢,他跟以上这些完全无缘。他冷峻淡漠、英姿飒爽,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他身手敏捷,对敌人毫不手软,他整个人都充满了锐利的气息。
夏凝对这样的人,总是怀着些敬畏和防备,她无法置信这样的楚昭然会对她有倾慕,也对这可能会有的倾慕手足无措。其实说实话,她并不太敢靠的楚昭然太近,这个人实在充满了危险气息。
所以她能怎么应对呢?她只能当做没有这回事,尽量将这个危险的人推的远一些。希望舅舅和父亲终能有办法让她离开楚昭然,回到自己的生活中去。
第二日夏知轩离开南京,夏凝并没有去送,隔日袁经也要走,她则由李晋陪着,亲自去送了一程。
袁经把那本账册放到给夏凝准备的毛皮斗篷里交给了她,临走之前,再三叮嘱:“不要掺合他的事情;发现有什么不对,就给舅舅写信;遇上危险,自己先逃。”
夏凝一一答应,眼泪汪汪的送了袁经走,回去以后,又闭门躺倒不动。
楚昭然忙完事情,听说此事,过去看她,夏凝干脆利落的找出那本账册丢给他:“我舅舅不是那般小气的人!他说了,这个就当是谢礼,侯爷虽然不放我走,终究也救了我们姐弟性命。”
“袁二爷还真是客气。”楚昭然接过账册翻了翻,“看来我得准备点回礼了。”
夏凝倒回床上:“我困了,侯爷自便吧。”她拉起被子蒙住头,却始终没听见门声响动,后来实在憋气不过,抬头看时,楚昭然果然还在桌边坐着。
“您怎么还在这?”
“你不是叫我自便么?我觉着在这看看账本挺好的。”楚昭然头都不抬的答道。
夏凝气结,哼了一声,干脆坐起身来,瞪着楚昭然不说话。
楚昭然貌似浑然不觉的又翻看了几页账本,才抬头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夏凝沉着脸不语,楚昭然又说:“听说晚上的秦淮河特别热闹,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哦……”夏凝终于开口,拉长声调说,“侯爷终于有兴趣看看秦淮美人了?”
楚昭然不理会她的调侃,只问:“去不去?”
夏凝挣扎片刻,还是说:“去!”她请楚昭然出去,自己换了男装,然后就跟着楚昭然一起去了秦淮河边,叫了一艘花船。
除了他们二人,楚昭然还带了常镇、邓骏、李晋等人,夏凝对常镇和邓骏都客客气气,只跟李晋亲近些,偶尔说上几句笑话。
一行人上了船坐下,邓骏揣摩着楚昭然的意思,叫船主选了会弹琵琶的美人来,坐到一边弹琵琶助兴。没想到船主不打招呼,直接就安排了几个穿红着绿的姑娘进来布菜倒酒。
邓骏对这种场合其实是如鱼得水,但他怕惹恼自家侯爷,便战战兢兢的看了上首一眼,却见侯爷面色如常,只是不叫姑娘靠近而已,不由松了口气。
另一边夏凝倒是大方的多,还跟身边那个娇小玲珑的女子聊起了天,问她是哪里人、多大年纪、会不会唱曲子。简直比男子还放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