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去见楚昭然的时候,康梓年正在苦口婆心的劝楚昭然:“……有了这本账册,侯爷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事半功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您就应了吧!”
楚昭然不出声,看见李晋进来,便问:“什么事?”
“侯爷,平豫和华姑娘想明日出去走走,散散心。”
楚昭然垂眸沉思片刻,道:“你跟着一起去吧。”
李晋应了告退,楚昭然又对康梓年道:“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你不用说了。”
康梓年少有的坚持:“侯爷,您这又是何必?强扭的瓜不甜,平豫毕竟是夏家小姐,她怎会甘心留下做个随从?您若是真的有意,与夏家和袁家名正言顺结下这门亲事来,不是比现在这样更好么?”
楚昭然目光如电般射向康梓年:“你现在都学会来教我做事了。”
“属下不敢,今日是属下僭越。但是侯爷,您现在这样强硬,实在是处处不讨好……”
“我什么时候需要讨好旁人了?”
康梓年一噎,停顿半晌,又低声说道:“就算是对平豫,您也要这样强硬冷峻么?”
楚昭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去。”
康梓年虽然早已经肝颤,却实在不能看着自己认定的领袖走错路,硬挺着继续说道:“侯爷,那位夏巡抚并不是什么硬骨头,要他答应婚事,总有许多法子,到时谁能说出什么来?袁家到时也只能认下您这个外孙女婿。您对平豫和夏家公子又有救命保全之恩,这不是两全其美之策么?”
楚昭然被他烦的没有办法,终于吐露真相:“夏知轩夫妇早就给平豫定了亲事。”
“什么?”康梓年一愣,他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定的谁家?”
楚昭然淡淡道:“正在守制的清贵翰林之家。不提夏知轩肯不肯与对方退亲,只说我就算顺利与夏家定了亲事,龙椅上那位,难道会眼看着我结交地方大员?”
康梓年眉头皱了起来:“可是您这样硬留着平豫,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以为,我真的需要十年才行么?”
康梓年一怔,再看楚昭然自傲的面容,便是一笑:“是属下想岔了,侯爷早就胸有成竹。不过袁经手中那本账册实在有用,要不要让平豫去想法拿回来?”
“就算她去拿回来了?你让我拿什么抵偿?”楚昭然冷冷瞥他一眼,“你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法去深挖一下李弘景的破烂事。”
康梓年灰溜溜的告退出去,楚昭然独自坐了一会儿,看着天色不早,打算回去睡,却在走到院中的时候,忍不住又往后面去,到了夏凝居处门前站住。
屋子里点着蜡烛,有一道剪影映在窗子上,似乎夏凝正在托腮沉思。楚昭然就站在院中凝望着那道剪影,好半天都没有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剪影忽然一动,剪影的主人缓缓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了两个来回,似乎在烦恼着什么事。
楚昭然终于迈开步子走到门前,伸手轻轻敲门。
“谁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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