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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奇道:“还有你这样的宗室?”
刘晅无奈一笑:“宗室又如何?谁家也没有千万年的基业。当初大汉何等辉煌?也不过绵延几百年而已。如今我朝已立国近两百年,气数已尽的兆头,早就显出来了。”
夏凝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呀!”
“你放心好了,我都看得出来,难道侯爷不知?”刘晅轻叹一声,“好了你别管我了,歇着去吧,我去见侯爷。”
夏凝眼睁睁看他去见楚昭然,心里却反复思量他所说的话,如果这个国家真到了穷途末路,那么自己这等人,又要何去何从?
不过此刻并没有多少时间让她去想那么远的以后,很快楚昭然就带着众将亲兵上马,准备奇袭攻城的敌军后方。因夏凝根本没入过战阵,李晋腿上还有伤,楚昭然就把他们两个和其余伤员留在高坡之上。
夏凝眼看着楚昭然真的叫把串成串的俘虏带着,不由有些不忍的问李晋:“侯爷真打算推这些人去挡箭?”
“不是,你且看着吧。”李晋笑着摇头。
夏凝只得安心陪在他身边往下看,只见康梓年身穿铠甲一马当先,疾驰奇袭敌军背后,不过几个冲锋,就带着人穿透了敌军战阵,扰得敌军中一团散乱。
同时后方有一枚讯号升空而起,城中似乎得到命令,有大队人马开城门迎战。在信号发出的地方,那个穿着亮银铠甲、鲜红斗篷的人影越众而出,亮闪闪枪尖上似乎挑着什么东西,还有人在大喝:“吴英杰人头在此,尔等还不投降?”
乱军中登时更加混乱,楚昭然同时策马狂奔直冲敌军阵线,在他马后还拖着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倒地,一路被拖向前。
夏凝大惊:“那,那是肖程?”
没等李晋答话,楚昭然的亲卫们已经追上去左右保护,并一起高声喝道:“吴英杰人头在此,肖程被我军活捉,尔等再不投降,必杀他祭旗!”
乱军带兵将领正是吴英杰结义兄弟张兴祖,听说此言诧异万分,但他随即想到,自己等人攻城之时,也是号称那位钦差已死,便不肯相信,命人整军、稳住阵脚再战。
可是神威军骑兵穿梭自如,总是能很快就将己方切割成不能互通的小块、聚而歼之,想收拢兵士谈何容易?再加上有亲兵来报,说那员青年将军马后拖着的人似乎真的是肖军师,还有许多串成串的俘虏也拖在后面,都是己方兄弟,张兴祖也不由心中方寸大乱,以为义兄已遭毒手。
正当他悲愤交加,一时难以决定之时,那穿梭来去的神勇骑兵们又一齐大吼:“钦差大都督、长平侯在此,尔等乱贼,若不速速投降,必定下场如吴英杰、肖程一般无二。若能当机立断、缴械投降,大都督宽宏,饶尔等不死!”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撤吧!等回到洛阳再做计较!”亲兵们见情势不好,纷纷上前劝道。
张兴祖眼看城门四开,无数兵将涌出,知大势已去,只得咬牙道:“撤回洛阳再说!”
高坡上的李晋多经战阵历练,一眼就看出敌军打算撤退,立刻道:“敌军要撤,咱们向西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