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当然这么说也不很对,我想,那个简素的心底很可能早就没有你的身影在了,部长阁下对她那么好,要让我选我也会选部长阁下呢。”
最后刺激了宗政席一把,简素再才稍稍满意地退开了几步,“阁下,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密不可查的事情,以你的地位,要调动一些势力很简单不是吗?而且你查了挺久了吧,从我爹地过世到现在,我就不信你什么都没查到。”
宗政席背过身,不知在看着窗外的什么。没有一言半语,他更没答应简素任何事情,刚刚得知的消息,足以击毁他长期建立起来的诡测自信。
他究竟,是凭什么以为最需要他的是尚柔,所以他可以毫不避忌地伤害那个素素的傻女人啊?
他又究竟,是凭什么在把一个女人宠入骨髓后,又这样二话不说地将她三振出局,弃之如稗草?
捂住了自己的一副俊颜,宗政席眼前漆黑一片。黑暗中,他看到一抹粼粼笑意在他面前铺成开来,如同瑰丽的夕阳光辉落在了湖面上,风吹过时漾起来美丽波痕。
笑意葱翠。
为什么,她要留在他心底这么久,这么久,这么好?
一滴清泪,顺着他修长的指节化入指缝,流过一切可流的罅隙,延伸到了他的颈侧。
简素顿了顿,落下一句“希望三日后阁下能给我一个回复”,终于是静静离开了。
就连她也不清楚那个魂魄怎么样了,所以她又能如何安慰这个男人?她早已看开生死,可总有些人执迷不悟不是?
不,也不是执迷不悟,很久很久以前她听人说,人总是要活着才有希望,可希望这种东西,她不需要。
走出主殿那瞬,简素看到尚柔正伫立在一根石柱下,风吹起她的一袭长发,衬得她如明月姣好。
不过也是个可怜女人,怀揣着这么个念头,简素和这女人淡笑而过。
尚柔平稳了下自己的呼吸,又是纠结一般理了理自己的裙褶,这才缓缓朝着宗政席走去了。
余光扫见宗政席的时候,他正背对着自己,俊颜面向窗外的一棵大树。
很奇怪,明明是这样的天,明明是树木盛放的季节,可那一棵树上,却是飘下来一片又一片的落叶。
环住了宗政席的腰腹,尚柔轻轻蹭着他的背,“阿席,你好吗?”
宗政席轻轻扣住了尚柔搭在他腰间的手,“可能……不太好。”
他的语气,这般艰涩。
“阿席,愿意跟我讲讲我们的故事吗?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柔柔的,诱导的声音,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宗政席一刹那间真是湘江一切和盘托出的。
迎面一阵夏风吹乱了他的发,连带着吹乱了他的心,于是不过眨眼功夫,他改变想法了。
“小柔,那些过去不值一提,重要是眼前,对么?”
事已至此,他哪里还回得了头呢?何必,平白累多一个人难受?
尚柔听到宗政席的话,心里又是低落又是百转千回。阿席他……还是不想说吗?难道自己这个妻子就那么不得他信任?
可谁的心里,没藏着那么些是是非非爱恨情仇呢?罢了,不愿意说,便不说了吧。
“阿席,天气很好,你也休息下,出去走走怎么样?”
说着松开了宗政席,尚柔转而去牵他的手。
宗政席没有回应,傀儡一般,任着尚柔将他带到这儿,那儿……
喷泉池今天没有喷水,宗政席稍有疑惑,再走近了,他便见喷泉池边正躺着个人。准确的说,是简素。
尚柔看到简素时情绪很有些复杂,留意到自己的丈夫并未对这女子表露出什么爱恋情绪,她这才松了口气。
简素在晒太阳,呃,晒阴云。一只手抵在了自己的额际,她眯着眼,像一只慵懒的小狐狸。
瞥见宗政席夫妇走来时,她也没点动静,招呼什么的,没必要了吧?
“简小姐,你也在这里呀?”
“躺着很舒服。”简素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尚柔听她这么说讪讪然一笑,接着道:“那么不打扰简小姐了,我和阁下先离开。”
简素一副“君请自便”的姿态,还带翻了下身,低声嘀咕,“怪不得那丫头以前爱往喷泉池上躺,还真是挺舒服的。”
宗政席走出两步后,忽然头也不回地道了句:“两天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简素这才坐起了身,目送着那男人离开。
一手,慢慢收成拳,她半响低声苦楚,“爹地,原谅素素这么不爱惜自己,可对于素素来说,能和爹地早些见面,素素很高兴。”
离开了齐家的小魂魂,转悠着飘到了宗政席的办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