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朗,哪怕无礼一点都没关系,反是戴思红这种恭恭敬敬的,他不喜欢,他就不缺恭敬不是。
张五金人情世故是精,摸到了这一点,就在这一点上讨古红军喜欢,但对戴思红当然不能这样,他也很热情的跟戴思红握手,歉虚了几句,说了几句场面话,去祟北的事,也含糊应过,然后很客气的分手。
他没开车来,就打个的,看着他车影消失,戴思红到是愣了半天:“这人肯定也是哪家的子弟,否则不可能跟古老那么熟惯。”
他若是知道张五金的真实出身,非跌掉眼珠子不可。
张五金不知道身后的戴思红在琢磨他,打了电话,秦梦寒在拍戏呢,说下午早点收工回来,他这会儿没事,就往简兰家去,小龙小凤两个小宝贝,可爱极了,他很喜欢抱。
前面堵车,司机想绕过去,不想对面也有一台出租开过来,不及闪避,怦,撞上了。
不太重,但肯定有得扯,这的是打不成了,张五金只好下车。
对面车上也下来两个人,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张五金一看那老者,眼晴闪了一下,对方却已经看过来了,他只好露出笑脸,叫了一声:“大舅舅。”
张五金两个舅舅,一个细舅舅,就是胡思想的爹,一个大舅舅。
都是舅舅,但舅舅跟舅舅之间有区别。
细舅舅热心肯帮忙,而大舅舅则相反,生怕张五金家牵连了他们,他娘当年怀着他,到处躲,计生委可是追着抓的。
所以,张五金一家,对细舅舅极为感激,对大舅舅却极不感冒,尤其是对舅妈,张五金的娘跟大舅妈,基本是不说话的。
大舅舅细舅舅没分家,后来起新屋,也是联手在老宅基地上起的屋子,张五金的娘跑娘家,从来都只住细舅舅家,大舅舅家只是象征性的坐一坐,除了过生啊什么的吃酒,基本没在大舅舅家吃过饭。
大舅舅有一子一女,儿子胡承根,比胡思想小半岁,所以是细表哥,女儿胡承芳,细表姐,张五金小时候不懂事,只要说去细舅舅家,就很开心,然后去了,大表哥细表哥,大表姐细表姐,到是玩得来,不过慢慢的大了,也就知道了,就不怎么爱去了,也不怎么关心。
只是听说大舅舅一家来了北京,在一家菜市场做干菜生意,他娘到是有大舅舅的手机号,不过张五金也不问,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如果能躲开,张五金肯定要躲开的,虽然张五金的娘总说大舅舅还好,有时也还偷偷塞点东西塞点钱什么的,就是舅妈怄门小气,不过张五金觉得,大舅舅还是过了,心里不舒服,不愿意打交道,但当面碰上了,那没办法,还是得叫一声。
大舅舅眼晴眯了一下,似乎一下没认出来,试探着叫了一声:“你是老五?”
“老五?”细表哥胡承根付了车钱,扭头一眼看到张五金,顿时就叫了起来,走过来就在张五金肩膀上捶了一下:“真是老五,你怎么跑北京来了,看这一身,啧啧啧,都是山寨货吧,哈哈哈,不错,知道出门要装一下门面,好,不过北京你装不出,这四九城里,那是天子脚下,一个个都是人精,你是洋是土,一眼就瞄出来了。”
胡承根两根指头捏着张五金的衣服抖了抖,又去看张五金手上的表:“哈,江诗丹顿,还镶钻的,哈哈,你不镶钻还好一点,所以说,青山冲那山沟沟里出来的,就是不行,搞个山寨货都没眼光。”
张五金一身,都是秋雨秦梦寒他们收拾的,真要说起来,一身上下,三百多万,当然,贵的主要是那个表,可在胡承根眼里看来,这些都是山寨的。
胡承根胡承芳两姐妹,从小跟张五金一起玩大的,他们的性子,张五金熟,总体上跟他们娘来了,刻薄,市侩,也不算什么坏人,也没有太多心机,要说最讨人厌的一点,不是阴险,反而是浅薄,喜欢秀优越感,现在的胡承根,虽然三十了,跟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见面很热情,然后马上就打击你。
张五金便只是笑,细表哥也没叫。
胡承根却没管他的表情,自说自话:“老五,你来北京做什么?听说你做了木匠,不过也是,现在家具都兴买,有几个打家具的,土拉巴唧。”
张五金做了北祟开发区的主任,张五金爹娘在家里自然到处说,青山冲是尽人竭知的,城关镇知道的也不少,但青山冲在南祟,大舅舅家在北祟,而且这几年都在北京做生意,难得回去,胡承根不知道张五金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张五金也不解释,仍是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