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了车,前路堵了,小胖子毫不犹豫的倒车,从另一条街拐了出去,然后一通乱开,最后竟然又回到了先前进城时的滨海路,然后再又开回来。
这会儿,红裙女也介绍了她的情况,她叫任红艳,名中居然真的有一个红字,不是土生土长的墨西哥华裔,也是国内过来投亲的,她一个舅舅在这边开餐馆,来几年了。
“白马街?”小胖子一听叫了起来:“你在白马街开餐馆,怎么会这样呢?小黑哥从不欺负华人啊,你知不知道小黑哥?”
“你知道小黑哥?”对小胖子知道小黑哥,任红艳反有一些讶异,道:“小黑哥是从来不欺负华人,可小黑哥最近失势了,受了伤,快不行了。”
“什么?”小胖子惊叫:“小黑哥失势了,是怎么回事,宋堂主不是一直很欣赏他吗?”
“那是以前。”
任红艳就在赵黑土掌控的白马街,自然知道详情,说了内中情由。
赵黑土这人,乡土观念重,虽然混黑,却记着自己是个中国人,从不欺负中国人,而且若是华人受了欺负,他也总愿意出头。
他有功夫,讲义气,敢打敢拼,所以宋文海也很欣赏他,宋文海有七个最得用的手下,号称七马狂奔,而赵黑土一直是七马中的头马,碰上棘手的强敌,宋文海首先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赵黑土。
但前不久,因为一个女人,宋文海却对赵黑土有了意见,事情很简单,宋文海的心腹宋九,在白马街看到一个中国女孩子,先是想调戏一下,给赵黑土拦着了,宋九怀恨在心,就跟宋文海去吹耳边风,说那女孩子如何如何漂亮。
宋文海是个大色鬼,一听动了心,过来一看,确实漂亮,就想要霸占,那个女孩子也是国内来这边投亲的,就是个叔叔婶婶,本来是没胆子抗拒宋文海的,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女孩子的叔叔甚至还想借着侄女沾点儿好处呢,当然也愿意。
可那女孩子性子到是烈,不情愿,寻死觅活的,宋文海不管这个,要强行把那女孩子拖走,赵黑土看不下去了,出面阻拦,宋文海就觉得丢了面子,就此对赵黑土生出恼恨之心。
宋九一看机会来了,就鼓动赵黑土手下一个叫郑旗峰的小头目造反,不但打了赵黑土黑枪,还把赵黑土手下拉走了一多半。
赵黑土受了伤,手下又多半给郑旗峰拉走了,加上宋文海也恼了他,对郑旗峰的反叛不闻不问,赵黑土就此失势。
“那小黑哥现在怎么样了?”小胖子担心的叫:“伤不重吗?”
“伤还好。”任红艳点头又摇头:“但其它方面就很不妙了,他现在只剩一二十个手下,街面上的事,他根本管不了,只能任由郑旗峰的人胡作非为,刚那几个,就是郑旗峰的手下,而且我听说,郑旗峰要赶绝小黑哥,彻底掌控白马街一带。”
“怎么会这样呢。”
开了几天几夜的车,来投奔赵黑土,结果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小胖子一时有些六神无主了,停下车,看着张五金:“张大哥,现在怎么办?”
“先去小黑哥那里看看吧。”张五金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不过即然来了,就去看看。
“可小黑哥。”小胖子有些犹豫:“若还是小黑哥得势,他是容不得别人欺负中国人的,张大哥你出手,他也不会有太大意见,但现在是郑旗峰----。”
张五金冷笑一声:“郑旗峰脑袋是铁打的?”
亲手杀了七人,他心中的杀气,突然就狂涨起来,小胖子跟他眼光一对,竟然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忙道:“那好,那就去找小黑哥。”
任红艳比小胖子自然要更熟一些,有她指点,小胖子的车抄近路进了白马街。
原来街口有一匹白马的雕塑,现在白马的雕塑不见了,街名到是沿传了下来。
一路过来,任红艳同时告诉张五金几个,哪条街归哪个帮派管,各条街的老大叫什么,什么样的性格,不愧是做餐馆的,接触的人多,消息面也广,但张五金听着,却是那样的别扭,一个城市,居然给黑帮分了,警察呢?
不过他当然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发现任红艳对他很好奇,时不时看他一眼,感激中,又带着一点畏惧,便笑了笑。
可惜,他刚杀了人,而且一杀七个,这会儿露出小木匠灿烂的笑,反而有些违和,任红艳回他一个略有些尴尬的笑,把目光错开了。
进了白马街,任红艳道:“赵先生,你停一下车,我就在这边下了,谢谢你。”
她估计不太敢去见赵黑土,这个也可以理解,小胖子停车,任红艳下车,回头看着张五金,突然深深一鞠躬,道:“张大哥,谢谢你,有空的话,还望你来这边的东方红餐馆,我略备水酒,以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