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正如张五金不知她挖耳子的秘密一样,她也不知道龙凤床的秘秘。
而讶异则是正常的,霸床外形太怪,象鼎之形,演义的是霸王举鼎的典故,任何人看了,都会有些讶异的。
“仙姑,你真来了啊。”张五金也装出讶异的样子,叫了一声,装做要爬起来,又仿佛喝醉了,盘着的腿一松,一起,身子却又一歪,手撑在了床上,还把酒杯打翻了。
他做张做智,果然就骗过了五仙姑,五仙姑忙上前来扶他,嘴中道:“张先生,你喝醉了。”
“没有。”张五金撑起来,摇手,典型的醉汉作派:“我还能再喝三百杯,仙姑,来,上床来,今天我陪你喝个痛快。”
请喝酒,没有叫人上床的,尤其是女人,你叫一个女人陪你上床喝酒,什么意思?
但张五金布置得巧,他这床,没有枕头被子什么的,只有一张凉席,床大,中间摆了酒,而在旁边,却还摆了一盘残棋,在另一头,却又摆了几本书,古龙的,多情浪子无情手。
看上去有些乱七八糟,但给人的整体印象,不象一张床,到象一张平时用来休闲的榻,喝喝酒,看看书,下下棋,尤其那是一局残棋,仿佛刚刚才下过。
这么一弄,别人看了,就不会往其它方面想,至少会减少这方面的联想,最多只是想,这家的主人,拿这么大一张床来当沙发,到也古怪。
五仙姑就是这么想的,加之张五金装出一副醉态,她更没有多想,笑道:“好啊,我可是专程过来喝酒的。”
但她说着,却还是没上床,伸手扶着张五金,手却搭在了张五金脉搏上。
骗有真本事的人,很难的,而五仙姑明显得了真传,想装醉来骗她,不容易,但张五金早有准备,他不是初来阳州时的那个初哥了啊,这段时间,经了这么多事,他的思虑周详得多。
他不但是在身上先洒了酒,弄了酒气,这会儿见五仙姑来搭他的脉搏,他也装不知道,其实另一只手藏在后面,用大拇指扣住了无名指,然后运劲一鼓气。
酒会催发肝气,所以喝了酒的人,往往动怒,肝气勃发啊,而肝气发出后,气衰了,所以酒醉之后,又往往会悲春伤秋,特别颓废,因此才有那千古名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其实不是天地悠悠,他是酒醒了,伤春悲秋而已。
而归根结底,都是肝的原因,是肝气的盛和衰的原因。
五仙姑搭张五金的脉博,是摸他的肝气,肝气盛,那就是醉了,肝气衰,那就是醉过又醒了,但肝气若与平常一样,那么,这个人一定在装醉。
如果张五金不知道这一点,脉搏一搭,他就会露馅。
可惜张五金知道这一点,所以早有准备,大拇指通肺脉,无名指则通肝脉,以大拇指扣下来扳着无名指,再一运气。
他虽没练过气功,不知道要怎么运气,但他气足啊,一鼓气,肺属金,肝属木,以金伐木,无往而不利,肺气带着肝气,霍一下就冲了起来。
于是,当五仙姑搭上张五金脉搏的时候,感受到的,就是如洪水猛兽一般的脉动——这典型的醉象嘛。
她立刻就叫了起来:“还说没有,都醉成这个样子了?”
语气中,甚至带着了一点娇嗔。
张五金看得一愣,先前她在电话里娇嗔,张五金只觉得好听,狐媚,但人对不上,因为平日看到的五仙姑,都是端庄亲和文雅娴静的,就没见过她撒娇发嗔,这会儿一见,那一张脸,生动之极。
张五金小腹中竟轰的一热,他本来强自克制着霸床的霸气,这会儿竟是克制不住。
不过还好,他换上的裤子较宽松,又是坐着的,而五仙姑虽然搭在他脉搏上,但肝气与春气,都是往上冲的象,五仙姑不可能分得这么细。
“说了我没醉。”张五金也就是愣了一下,五仙姑不上床,却说他醉了,他索性就抓着五仙姑的手往床上拖:“来来来,仙姑,我陪你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啊。”
五仙姑只以为他是醉了的,所以张五金抓着她手往床上拖,她也没有往其它方面想,不过想要一个女人上床,不太容易的,五仙姑虽然不疑,还是挣了一下:“张先生,我先给你按摩一下吧。”
给她按摩一下,睡过去了,那一切都白瞎了,张五金连连摇头:“先喝酒,先喝酒,我现在就只想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