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负君执手白首约 下

唤他。

    他身子微颤，猛地扬起手。

    我看着他扬起的手，毫无惧色。

    如果，这么做有用的话，那么请你继续。

    可是，提起的手掌，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在空中停留，却是忍不住轻颤。

    我看向他，看着他满面痛苦的神色，我亦是不好受，但是仍然轻轻开口，“动手吧，如果你能消气，即使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如果，杀了你有用的话，我一定不会手软。你告诉我，是不是只有杀了你，你才会只属于我？”

    我展开容颜，轻轻地笑着，握上他的手，轻声道，“好。杀了我，就带我远走高飞，什么都不要管。”

    他微微闭上眼睛，将掩住所有悲哀与痛苦。

    我的手轻轻贴向他冰凉的脸颊，手指描绘着他的容颜。

    半响之后，他才轻轻开口，“我想走了。”

    我依旧轻轻笑道，“好，去哪？我陪你。不过，你三天没吃饭了，先吃饭吧。”

    他轻轻张开眼，看着我，沉默半响，然后轻轻地笑着，“是吗？我想回天凤寨了，你陪我回去吗？”

    我猛地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的，从他带领天凤寨的兄弟们来到凤营，来到我身边，我却从未想过，他会离开。

    “你说什么？”

    他却挑起漫笑，手指勾上我肩头的衣服，慢慢为我收拾好，然后笑道，“我想回天凤寨了，你陪我回去吗？”

    我有些慌乱地别开头，慢慢地抽回手。

    “你要回去了？”

    他绕过我，缓缓地下床，我的目光却追随着他。

    他站在床边，背对着我，昔日风姿绰约的流云白衣，却了无生气。

    “殿下身边有了更加钟灵毓秀的人，璨，是多余的，何必自取其辱，自讨苦吃。”

    我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始终，挽留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你对我来说，并不是多余的，是很重要的存在。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我停了停，轻声道，“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留你。天凤将军的头衔，只为你保留。凤都的朝堂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闻言，他的身子微晃，苦涩的声音缓缓传来，“是吗？呵呵。。。。。。又是一个雪夜空吗？”

    我猛然一愣，才发觉，这个场景竟然似曾相识。

    我突然有些庆幸，他背对着我，看不到我一发不可收拾地慌乱。

    “我。。。。。。”

    “殿下，璨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希望我是走还是留？”

    “如果，我说希望你留下来呢。”

    “好。作为条件，殿下是否能将当晚许下的白首之约再说一遍？”

    我猛地一窒，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无言。

    半响之后，他突然仰头大笑，“哈哈。。。。。。”

    那笑声中，夹杂着多少无法言喻地痛苦和失望亦或者是绝望。

    对不起，璨。

    “噗！”

    只见他突然身子一抽，一口血色艳红，猛地喷射而出。

    “璨！”我惊叫着晃身到他身边，一把抱住将要倒地的身影。

    “璨！”

    “将军！”送来热粥的牧沿猛然一声惊叫，快步向他走来。

    “将军，将军！将军怎么了？”

    看着满脸急色的牧沿，我轻声开口，“他是急火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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