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一坏,不知道有多少大客户将要流失。
他可以放弃陈舒,但绝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事业。
他知道,莫云琅也是一样的。
对男人来说,女人再重要,也绝对不可能比自己的事业更重要。
甚至,拿女人去置换资源的事,也不是不存在。
这就是现实。
“我……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们真的……真的太过分了。”
陈舒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
莫云琅坐在她对面,依然是俊朗风流的模样,穿着丝绸长衫,温文尔雅,意气风发。
昨晚的事,要是没发生,该有多好。
莫云琅在大家眼中一贯是个谦谦君子的形象。
她最爱的,也是他身上这股君子的雅正之气。
谁知道,他会默许昨晚那些事的发生呢?
“阿舒,你知道的,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更不会默许这种事在我眼前发生,我真的不知道——云桢的巧克力糖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他事先也没和我说过,再说,这种糖我闻所未闻,又怎么知道它到底具有什么功效?”
他顿了顿,叹息道:“我只以为,他这人起了玩心,和你们闹着玩,想撮合下我和唐笑,你和潘涵宇。请你想一想,我们四个人目前都是单身,云桢乐意做个红娘,我为什么要强力阻止?再说,有我在,即便真的玩大了,我一向也能控制住,昨晚那种情况,是一系列巧合造成的,我很抱歉,也很无奈……真的。”
莫云琅这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陈舒听得居然有一丝丝动摇。
也许,真的是自己把他想的太坏了呢?
确实如他所说,那种巧克力糖大家都是第一次见,谁也不知道到底吃了会怎么样啊?
莫云桢又是他亲表弟,他怎么知道莫云桢会捅出这个大的篓子呢?
再说巧合……也确实是巧合,要不是所有人都刚好在船舱外,要不是笑笑手手上莫云琅去拉笑笑,她也不会因此而脱力坠入湖中……
这样一想,一切似乎也都说得通。
莫云琅也没那么罪不可赦。
最重要的是,她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是亲眼看着他一路艰辛拼搏,好不容易把事业越做越大的。
他是真的不容易。
万一因为这件事毁了名声,事业上恐怕会一落千丈。
莫云琅在生意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最擅长察言观色,更何况是陈舒这样没什么城府、心思全写在脸上的女人。
见陈舒表情松动,眼神已经产生了犹疑和不忍,他连忙乘胜追击,放柔放缓了声音,温和道:“阿舒,我母亲昨天还问起你,说你最喜欢她做的桂花松仁露,上次来我家你还喝了两大碗,她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呢。”
陈舒微微一怔,张大了一双眼睛抬头看向莫云琅。
果然,她还是喜欢我的。
莫云琅按捺下心头得意,朝陈舒露出一个含着三分情意三分温存的眼神,和煦地道:“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我母亲虽然年岁大了,但是,只要你想吃她做得桂花松仁露,无论任何时候,她都会亲自为你做的。”
他故意不再提方才说的那些事,只说母亲,无非是要告诉陈舒,他母亲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倘若她还惦念着往日情分,就不该照唐笑所说坚持起诉他们,破坏他们的名声。
陈舒无疑也心软了。
莫云琅见状,感到十分满意,自认为此时已经胜券在握。
但在这种时候,他再继续说下去,无疑是不明智的,会显得求胜心切。
于是他侧头给潘涵宇使了个眼色。
两人配合默契,潘涵宇收到指令,连忙叹息着对陈舒说道:“阿舒,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互相的家人也都认识,我记得去年我和老莫去你家吃饭,阿姨还要认我们俩当干儿子呢,我和老莫的母亲,又何尝不是把你当成干女儿一样对待呢?阿舒……你真的忍心,让伤心因为我们的无心之失,而伤心、难过、自责吗?老莫的妈妈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涵宇,别说这个了。”
莫云琅即使打断,无奈道:“让阿舒自己想想吧,归根结底,是我们错了……是我们对不起阿舒,就是不知道,阿舒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补偿她的机会。”
“我……我其实……”
陈舒喃喃道,“也没有想把你们逼到绝路,我知道你们这些年也不容易……”
闻言,莫云琅与潘涵宇两人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胜利的喜悦。
就在这时,“嗤”的一声轻笑传来。
几人同时朝一直作壁上观的裴远晟看去。
只见裴远晟似笑非笑地说:“二位的表演,可真是精彩啊。”
莫云琅、潘涵宇:“……?!”
裴远晟一双墨玉般的眼眸中射出两道寒芒:“不起诉也不是不可以,我请二位品一品这传说中的巧克力糖,再于今夜子时送二位去西湖中畅饮一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