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具有表演天赋。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迫切地想要展现幸福吧。
毕竟,论起家世来,她已经比不上她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了。
所幸,她还有不逊于任何人的美貌,还可以凭借自己的美貌,在婚姻上为自己扳回一城。
她演得十分卖力,十分成功,直到她们离开,都没有对她产生丝毫的怀疑。
她很清楚,那些艳羡的眼神背后,是咬牙切齿的妒忌,甚至是诅咒。
她们一定巴不得自己过得比她们惨。
可是,她偏偏不让她们如愿。
她任菲琳,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那些闺蜜离开后,任菲琳有种虚脱的感觉。
她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大哭了一场,哭完之后,又忍不住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
为什么,她不能逃离这个圈子,去过单纯一点的生活呢?
为什么,她不能去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人呢?
她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了很久,依然没有答案。
就在这时,她的妈妈乔蓉来了。
乔蓉虽然年纪已经不轻,但是却花了很多钱在保养上。
她是美容医院的常客,每周都要花大量时间在医美上。
自从任菲琳有了周文健这么个出手阔绰的未婚夫之后,乔蓉的手头上也宽裕了不少。
此刻,她袅袅婷婷地走进来,身穿一身迪奥最新款的白色收腰连衣裙,拎着菲拉格慕的新款限量版包包,脚上踩着七厘米的银色高跟鞋,身上喷着馥郁的香水,头发是由承北最昂贵的私人发型工作室精心设计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熨帖而充满光泽。
任菲琳躺在病床上,看着母亲乔蓉光彩四射地走进来,甚至觉得,母亲看起来比自己更像一个年轻人。
“菲琳,妈妈来看你啦。”
乔蓉笑眯眯地走进来,将手里拎着的食盒轻轻搁到床头柜上。
“妈,你来了。”
任菲琳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笑容浅淡。
“我的菲琳啊,你怎么又瘦了?”
乔蓉夸张地叫了一声,伸手想摸摸任菲琳的脸,但被任菲琳躲开了。
乔蓉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丝不快,但并未发作。
任菲琳本来没想躲,自己也说不清楚身体怎么就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
也许,是被周文健扇耳光留下的后遗症吧。
可这原因又不便和她妈妈明说。
“菲琳啊,你是不是生妈妈的气了?”
乔蓉小心翼翼地问。
任菲琳连忙摇头。
要是她妈对着她发脾气她倒也没什么,可偏偏她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自己的模样,不禁令她这个做女儿的愧疚起来。
主动握住她妈妈的手,任菲琳微微笑着说:“妈妈,你能看我,我很高兴。只不过有点不舒服,所以……”
“不舒服?”
乔蓉马上又大惊小怪地瞪圆了眼睛,声音拔高了几度:“这医院怎么回事啊,花了这么多钱,住进这么好的病房,不就是为了得到最专业的治疗么?怎么你都在医院呆了两天了,还不舒服?我去把医生叫来,好好说说他!”
说着就要按铃,任菲琳连忙制止。
心中不由得微哂,你也知道我住院住了两天了?现在才过来看望,还有什么资格说医生的不是呢。
不过她早已经习惯她妈这样,也就腹诽几句,表面上依然风平浪静。
“好了好了,妈,我没事,真的没事啦。”
扭头看向乔蓉放在桌子上的食盒。
“这是什么?妈妈给我煲的汤是吗?”
乔蓉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邀功似的笑道:“是啊,是妈妈亲手给宝贝女儿熬的汤,香得很呐……”
“真的?”
任菲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已经起码十几年没喝过她妈妈亲手煲的汤了吧。
记得小时候,她和烈哥哥都非常喜欢喝妈妈煲的汤,尤其是妈妈煲的杏仁乌鸡汤。
任菲琳到现在都还记得系着围裙随意挽着头发,从厨房里端出热气腾腾的乌鸡汤招呼他们快过来喝的妈妈的模样。
那大概是记忆中,她妈妈最像一个妈妈的时刻吧。
而和烈哥哥一起坐在桌子旁,一人捧着一碗汤喝得津津有味的情景,也是任菲琳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这种美好,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她之所以对成烈那么执著,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对过去的眷恋吧。
任菲琳心中微微叹息,伸手接过了她妈妈给她盛好的一碗汤。
乌鸡汤的香味儿十分熟悉,但,从喝第一勺起,任菲琳的表情就变了——
那种感动与缅怀渐渐从她脸上褪去。
她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浓重。
原因无他,这不是她妈妈乔蓉亲手做的。
虽然喝起来味道不错,堪称一碗好汤,但她只用喝上一口,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不是她妈妈做的。
人的味觉是如此的灵敏,甚至能够轻易区分出假意与真心。
任菲琳失望极了。
她本来胃口就不是很好,这几天很少进食,因为心中难受,此刻只喝了几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
“怎么了?”
乔蓉察觉到任菲琳的异样。
“我喝饱了。”
任菲琳把碗递给乔蓉。
乔蓉接过那几乎还剩下四分十三的汤碗,化着浓重的眼妆却依然遮不住细纹的双眼再次瞪圆了。
“怎么还剩下这么多?”
她十分不满意地问。
“妈妈,我胃口不是很好。”
任菲琳勉强笑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