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陆晨晞”咀嚼着这个字眼,缓缓地问:“你说的‘她’,是指谁?”
“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季晓茹气坏了。
他的反应更让她确信他真的出轨了。
问题是,笑笑对他……笑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她到现在无法相信笑笑会背叛她。
不会的。
这一定都是陆晨晞的错。
她宁愿一切都是陆晨晞的错,也不愿意是笑笑背叛她。
“我不清楚。”
他幽深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她:“我不知道你又在发什么疯,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陆晨晞绝对不可能背叛你,陆晨晞宁死也不会背叛你!可是你值得吗?季晓茹你值得吗?!!”
他冷静的眸子中似乎燃起了一簇火焰——他在愤怒。
这一瞬间,她几乎要疑心真的是自己冤枉了他。
可是……
倘若他对笑笑无意,为什么,会偷偷藏着笑笑的照片?
“陆晨晞,我真的很想相信你。你要我相信你,很简单,告诉我——你昨天出去见谁了?那个女人是谁?你说啊!”
“我去哪儿,去见了谁,没有必要告诉你。”
他错开目光,面色冷漠地望向窗外。
她苦笑一声:“你就是心虚……陆晨晞你就是心虚!别再骗我了,你这个虚伪的人!”
“季晓茹,我累了。让我们都冷静下来,行吗?这种无意义的争吵我真的不想要继续下去了。我不喜欢和谁吵架,这有什么意思呢?”
他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生意场上,即便是再精明难缠的竞争对手,也不曾让他感到如此心累。
在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尚且可以忍受着心悸在谈判桌上谈笑风生,不动声色地拿下动辄十几亿的生意,再怎么如狼似虎阴险狡诈的商业大亨也不曾让他眼皮眨一下,与人争夺利益,让裴氏财团获得最大的那块蛋糕——这向来是是他从小习以为常的事情,纵使别人看来如何惊险,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胜利。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在与季晓茹的争吵中,他难以获得胜利,因为与一个神志不清失去理智的女人进行一场毫无道理毫无逻辑的拉锯战这种事,原本就不是他的强项。
倘若他真的擅长此道,就不会大半夜还站在这里与季晓茹对峙了。
“你不喜欢和谁吵架,难道我就喜欢和谁吵架吗?”
季晓茹脸上挂着冷冷地笑,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蔑视。
裴远晟再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可怕。
他想,要不要再像以前一样,试着去哄她呢?
可是,这一念头刚一升起,就被他自己掐灭了。
不行,不能再惯着她了。
她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样,不就是因为他以往的骄纵吗?
他学习以陆晨晞的方式无限度地纵容她,宠爱她,结果,就把她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和溺爱一个小孩结果致使她变得蛮不讲理有什么区别呢?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逼迫自己硬下心肠,沉着脸对她说:“既然你不讲道理,那我也懒得跟你纠结下去了。我累了,先去睡了。你爱怎么砸,就怎么砸,随便你。不过你记着,凡是你毁坏的东西,明天都必须买一模一样的回来。”
“陆晨晞!!”
季晓茹冲着“陆晨晞”的背影嘶吼着。
然而他置若罔闻地继续往前走,那颀长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近人情。
她气极了,这一刻她真恨不得他去死!
怒火已经将她的理智摧毁,她疯狂地举起地上的一只花瓶,用尽全力地朝他砸去!
她运气不错,花瓶完全命中目标,他被她裹挟着怒火的挥来的花瓶砸中,胸膛感到一阵震荡,一瞬间身子前倾了一下,喉头窜起一股腥甜。
心脏也疯狂地跳动起来。
他感到眼前微微有些眩晕,但尚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这种感觉很熟悉,令他想起了从前身体不好的时候。
那时候,他常常感到心悸、晕眩,喉头常年泛着血腥味儿。
那是他习以为常的,最熟知的感受。
自从身体完全恢复并且加强锻炼以后,他变得越来越健康,健康得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他已经好久没尝过这种滋味儿了。
季晓茹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蓦地也生出一丝悔意。
她毕竟是爱他的,伤害他,并不是她真实的意愿。
她只不过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她不要他的冷漠,不要他的背影。
她只希望他能够回头来看她一眼,好好地和她解释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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