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你为什么就独独钟情于这样一个心思狠毒的女人呢?
为什么,你就不能够像个男人一样,直接推开她呢?
你为什么要被她所蛊惑,为什么要听她的话呢?
慕子豪,你快清醒一点啊!
慕子豪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在胸衣扣子上的手指停住了。
他的眼眸中充满了挣扎之色,恐怕这辈子,他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痛苦的抉择。
金晓仪皱了皱眉,暗骂慕子豪真是个优柔寡断的怂包,不就是上她么,这么点事,至于想来想去,她衣服都脱了他还在这儿纠结么?
不由得轻哼一声,轻声道:“子豪,你这是看不起我么?我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犹犹豫豫的?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啊。”
“对……对不起……”慕子豪喃喃道。
金晓仪进一步贴近慕子豪,整个人几乎贴在慕子豪身上。
慕子豪感受着与自己肌肤紧贴的金晓仪那滑腻的肌肤,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胸膛起伏个不停,就像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双颊发红,额头上也淌出了汗水。
就连他放在金晓仪胸衣扣子上的那只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金晓仪的神色冷了下来:“子豪,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失望。”
慕子豪说不出话来。
耳中听见金晓仪继续说道:“连个女人都要不起,你果真是天生当下人的命。听说你父母一辈子都是农民,想来他们也跟你一样没用吧?慕子豪,你这个人,果真是配不上我。”
“……”慕子豪沉默着。
“我看,你还是回老家种地去吧。”金晓仪冷笑着,“只有那些村姑才最适合你,我这样的女人,你这辈子想都别想了。你活该跟你爸妈一样,生生世世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像个窝囊废一样活着,将来再生下一窝跟你一样的窝囊废,生生世世都是窝囊废——”
“别说了……”慕子豪哀求道:“别说了,晓仪姐,求你别说了……”
他承认,他是个窝囊废,他浑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那点忠心了,若不是看他老实肯吃苦,严叔又怎么会从那么多优秀的青年中选中他?
可他现在连唯一的优点都快失去了。
他无所谓被人说是窝囊废。他是窝囊废,可是,他父母有什么错?
他父母为了他,这辈子连顿西餐都没吃过。
她真的知道他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吗?
“窝囊废还不准人说了?慕子豪,你要不是窝囊废,你就证明给我看啊!像个男人一样来上我,来啊,”金晓仪冷笑着说道,“你要是不敢,你就是跟你父母一样的窝囊废,你们一家子包括你的后代全部都是无可救药的窝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金晓仪那张极其嚣张而冷艳的脸上。
慕子豪用力之大,甚至直接将金晓仪打得后退一步,继而站立不稳,鞋跟一扭,“啪叽”摔到了地上。
“咝……”金晓仪双眉一拧,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痛呼。
只见刚才还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女人,此时浑身上下仅穿着胸衣和内裤的侧躺在地上,脚上的十厘米红色高跟鞋一只从脚上脱落,一只松松垮垮地挂在脚上。
这副衣冠不整的狼狈模样,和她平时精致整洁,优雅能干的形象大相径庭。
倘若有其他人看到她,一定会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金晓仪。
甚至连慕子豪自己看着这样的金晓仪,都感到微微有些错愕。
一瞬间他甚至想到,这真的是金晓仪吗?这会不会压根就不是她?
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真的是他打从心底里敬慕不已的那个晓仪姐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深爱着的就是这样的女人。
而金晓仪也万万没想到,被她视作窝囊废的慕子豪竟然会突如其来地给自己一记耳光。
他是不是疯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打她?!
金晓仪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又想到自己此刻的形象一定很不体面,而慕子豪却完全没有悔过和过来扶自己的意思,禁不住气得狠狠在地上捶了一下。
“慕子豪!你什么意思?!”
她从地上抬起头,红着眼瞪向他。
隔着一头垂下来的乱发,慕子豪看到了金晓仪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
别说形象上衣不蔽体,可以说是十分不体面了,她现在花容失色,风度尽失,竟然让慕子豪想起了小时候在菜市场看见过的因为几毛钱和人打架的妇女。
此时此刻,坐在地上的金晓仪,和那些村姑有什么区别?
慕子豪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整形医生能修整她的皮囊,可是,却修整不了她那颗自私的丑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