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墙上的时钟划过九点,唐笑就已经昏昏欲睡,成烈见状关掉电视,坐到床边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唐笑的头发。
“睡吧,笑笑。”他声音低柔地说道。
唐笑“嗯”了一声,合上眼睛,却始终睡不安宁,梦里眉毛也是紧紧皱着的。
成烈看的心疼,低头吻了吻唐笑的眉毛,躺在床上的人儿却霍然张开眼睛,静静地看了几秒成烈,问:“他们怎么样了?”
原来睡不安稳是因为还挂念着一起在震区遇险的同伴。成烈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她,安抚道:“别担心,他们都没事。”
“真的吗?烈,你不要骗我。”唐笑不信。
“没有骗你。”成烈说,“笑笑,我永远不会欺骗你。”
唐笑这才觉得安心,乖乖闭上眼睛,成烈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清醒后,唐笑总是睡得不安稳。
即便是夜里,她也常常会醒上好几次,一旦醒来后身边没有人,就会惊慌失措。
病中的人,总是格外的缺乏安全感,哪怕她白天总能够从成烈眼中望见深深的爱意,她确信成烈是深爱着她的,然而,只要醒来看不见他,就会很害怕。
因为她现在是一个病人,她甚至连独立下床都不可能,她在这种时候,恨不能时时刻刻都看到他,就算嘴上不说,心里总是希望他不要离开自己去别处的。毕竟,以她现在这种身体情况,一旦他走开,她是没有办法去找他的。
成烈不放心,也不敢合眼休息——这几天,他睡得很少,除非必要情况,他基本上都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他不放心,她现在如此柔弱,他想,只有将她牢牢地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她才不会受到外来的伤害。
她好不容易从死神那里回到他的身边,他又怎么能忍受她再次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伤害呢?
哪怕是她皱一皱眉,他都无比紧张。
唐笑的主治医生已经是整个军区医院最优秀的医生,成烈还是不放心,甚至请来了一直以来为成家人服务的在全球范围内都十分有名的医学博士来每天为唐笑做检查。
她的身体,是他现在最最关心的事。
没有什么比她的健康更要紧的了。
部队的最高司令官也电话询问过成烈何时归队,但成烈的答复是,直到唐笑完全康复。
对于他来说,她就是他的全世界,为了她,他愿意牺牲一切。
成烈隐约知道,最近承北开始流传起他当时在医院多么疯狂地抱着明明已经死去的妻子——那些人都说他是个情种,这话是褒是贬不得而知,但是,成烈很清楚,自己的父亲成宽绝对不会喜欢这样的流言。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父亲或者母亲的责难的准备。
成烈坐在床边默默地思索了一会儿,见唐笑睡得熟了,走到旁边的沙发上,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
这张沙发,这几日便是成烈的休憩之所。
唐笑并不知道,她以为成烈一直都在隔壁的一间卧房休息,成烈也很乐意被她这样误解,反正,她每次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成烈都是衣着整齐的。
次日清晨,第一缕曙光透过垂落在地的纱帘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成烈一如既然地醒来了,先去查看一遍唐笑的情况,见她依然熟睡着,连接着她身体的各项仪器数据也都正常,成烈才算放下心来,去洗澡间冲澡洗漱,然后到隔壁的卧房换上干净整洁的衣物。
唐笑有时候醒的早一点,有时候醒的晚一点,这一天,当成烈刚刚去找小李护士弄来一辆崭新的轮椅的时候,唐笑就从床上睁开了眼睛。
时间是早上八点,阳光正好,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唐笑转动眼睛,看到旁边的床头柜上的细颈玻璃瓶中插着一朵沾染着露水的白玫瑰。
那白玫瑰含苞待放,叶子绿油油的,清幽的香气从白的微微泛绿的花瓣中吐露出来,让人禁不住贪婪地闭上眼一嗅再嗅。
闻着这样沁人心脾的花香,眼皮上跳动着这样和煦温软的阳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尤其是,窗边的藤椅上还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干净整洁,英俊美好到让人窒息的男人。
成烈坐在那里看着唐笑,眼眸安静,神态祥和,他颀长洁净的手指中握着一只牛奶杯,杯中的牛奶喝了一半,正在空气中散发着袅袅的热气。
一个刚刚喝下半杯牛奶的英俊男人,他的嘴唇湿润而温暖,他的嘴角在阳光中轻轻上扬,在这个美好的早晨绽放出一个最最美好的微笑。
唐笑睁开眼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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