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母亲苏旸也越来越对自己不耐烦。
要不是念着往日与自己家的情分,苏旸根本不会再留自己在成家。
成烈对自己的态度也日益冷淡,无论她扮柔弱还是扮可怜,都很难再得到成烈的半点怜惜了。
她该怎么办呢?
难道她真的要知难而退,从成家搬回去吗?
只要稍稍动一下这样的念头,任菲琳心口就像有千万字蚂蚁在龇咬着一样难受。
她不甘心啊,真的好不甘心。
明明救过成烈性命的是她和她的母亲,明明从小就订了娃娃亲,自己为了成烈从小到大拒绝了多少爱慕者,他怎么能说变心就变心呢?
还有苏旸……那个可恶的老女人,不是说好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帮自己赶走贱女人唐笑的吗?不是说好了一定会让自己如愿以偿地嫁给成烈成为成家少夫人的吗?
如今是看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打算一脚踢开吗?
她不甘心……她不能这么白白地被成家人欺负!
“啪……”一只玻璃杯突然落到地上,任菲琳转头看去,正对上角落里慌张的一双眼睛。
是那个周嫂……她暗地里偷看自己很久了吗?
任菲琳猜想的没错,周嫂确实不经意间看到了任菲琳脸上憎恶的表情。
她心里很为成家人担心,她的经验告诉她,这个年轻柔弱的女孩子很可怕,也许再让她在成家呆下去,真的会害到他们一家。
可是,她又该怎么提醒自己的当家主母苏旸呢?
心慌意乱间,她不小心碰碎了手边的一只水晶杯。
与那女孩对视一眼后,她害怕地退后了一步,那眼神……真的犹如毒蛇一般。
任菲琳却缓步朝她走来,牵起一边嘴角笑道:“周嫂,你看起来很怕我怕的样子呢。”
周嫂摇摇头,蹲下身去捡那些杯子的碎片。
“小心哦,不然很容易割到手的。”任菲琳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如同咒语一般,周嫂“咝……”的一声,不可思议地瞪着鲜红的血液从自己手指间冒出。
“呀,周嫂你受伤了啊。”任菲琳幽幽地说,“都说了让你小心点的嘛。”
周嫂捂着手指站起来,仓皇地道:“任小姐,我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失陪了。”
“站住。”任菲琳冷冷地说道。
周嫂身子一僵,胆怯地停下脚步:“怎、怎么了任小姐?”
任菲琳凑近,低低地说道:“周嫂,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周嫂几乎不敢与任菲琳的那双眼睛对视,“我什么都没看到。”
任菲琳“呵”的笑了一声,“我明白了。这么说……你是看到了。”
“不……我真的没有。”周嫂慌张不已。
“你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不是吗?”任菲琳咯咯笑道,“不然的话,你也不会这么怕我。不过……我真的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就算表情凶狠一点,也没有能力做什么坏事啊。除非……”
周嫂退后一步:“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啧,不打自招了呢。”任菲琳嗤笑道,“周嫂,你果然看到过什么。那么,到底是什么呢?”
周嫂呆呆地站在原地,眼前浮现起那一幕——那一晚,她亲眼看到任菲琳在为成烈熬的汤里下了药。后来任菲琳那只落在成烈房间的耳钉,不就说明她真的曾经得偿所愿吗?
她怕这个女人,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为了达到目的,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成夫人收留她,等于在成家养了一条随时会反过来咬他们一口的毒蛇。
成家后花园的一片空地上,唐笑纳闷地望着成烈,“我们在这里等什么?”
成烈笑眯眯地说:“别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成萌和成烽一开始也和唐笑一样不明所以,但很快,两人便会了过来。
成烈朝两人使了个眼色,成烽伸手往自己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成萌也连忙表示:“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千万不要赶我回去啊。”
“真拿你们两个小跟屁虫没办法。”对着自己家的这对活宝,成烈也到底狠不下心来不带他们出去玩。
算了,虽说是拍婚纱照,但带着成烽和成萌,也不影响什么,自己身为大哥,向来很少陪他们,眼看着两个小家伙日渐长大,以后大家能在一起出去玩的机会也不多,这次就尽一个正常家庭里的大哥该尽的责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