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熵这个时候,还是唐姬编的冷峻人格,不过,他虽然是冷,却到底是有着温柔的地方(这一点,真跟唐姬编也很像,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安慰我说,“没事,这种风力,还不足以让树枝被折断。”
“可是,太猛了,郑熵,你真的确定姬编他就在这里吗?”
郑熵点头。
“可是,他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有他的目的了。”他这么说着时,没有再开口答我,显得很沉重。我被他这种沉重的气息给压制住,不敢再多语,只得又装做累……不对,是实在累,要知道,虽然中途郑熵也曾停车休息了那么两个钟,但到底睡在车上,和舒服地躺在家里那张2米大床上,实在差很多,别说睡得难受,就是醒来,那种感觉,也是昏昏沉沉的。
这点,我其实对郑熵也是又担心又佩服,要知道,这样的长途驾车,太过于疲劳,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可他的精神,倒显得很好,一点儿倦意都没有露出来。
反观我,却是累得不成样了。
我闭上双眼,听不到呼呼的风声,看不到群魔乱舞般的树枝,到底是好一些了。
再一次被郑熵叫醒过来时,已经到达了一个十分朴素的旅馆。
说朴素,真的是太对得起它了,单单从外面看,就觉得,那模样可比周围的民居要老旧得多,而且,就连那个招牌,都破破烂烂,也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再亮起灯来,把旅馆两个大字给映出来。
不过,这不是我该担心的,反正不过是过程歇一下脚……只是,没有想到,郑熵会是这么一个朴素的人,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朴素,甚至是朴素得过分,全然就是一副精明计较的样了。
我们来到了旅馆的前台,前台上,没有人,郑熵叫了一声,一个四十岁上下,长相凶恶,身材奇胖,走起路来,都成了肉丸子向前滚的模样的妇人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抬起眼帘,一看到我们,竟是露出了更加凶狠,似是愤世疾俗的那一种,用我听不懂的方言问我们,“住宿?”
我听不懂她的话,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郑熵居然听得懂她的话,他竟还用了同样一种语言回她。
那妇人听到他报出的名字后,倒是收了凶相,也没有再盘问其他,更没有提出要登记身份证这种麻烦又谨慎的事,反而是马上拿出了一把钥匙,扔给了我们。
郑熵拿着钥匙,带着我沿着又老旧,残旧,狭窄的水泥梯,爬上了二楼。说真的,这一瞬间,我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外面是呼呼的大风,阴沉沉的,快要下起暴雨的天气,里面,却是一处拍鬼片都不用再加以装饰,更没有必要进行后期修改的场面。
阴森森不说,脏、乱、差,墙角,挂满了蜘蛛丝,墙体更是不知道从几年前起,就已经泼落。更叫我差一点给吓得心脏病发的是,在走到拐角处时,冷不防,看到了前面的房间门口,正蹲着一个瘦不伶仃,精神十分萎靡的男人。那男人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还微微地抬起来,这一抬头,真就像恶鬼缓缓地看向我们。
我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却不敢靠向郑熵,到底,他是他,长得再像,演得再真实,都不是唐姬编。
只是郑熵这一瞬间,竟又是很温柔的,沉默的温柔,他伸出手来,默默地牵住我的手,用力,似乎在说:别怕,有我在。
我终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很紧张地盯着那个男人,慢慢地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之后,我更是发现,那个男人一直盯着我们,直到我们走入了房间,把房门着上,他那双混浊不清的眼睛,居然还直瞅瞅地盯着不放。
单间?
单间?我和郑熵住单间?而且,还不是商务房,就一张床,那床十分的老旧不说,我一个不小心,还看到,靠墙的那边上的床脚,居然是烂的,用了一张矮凳垫在那里……除此之处,竟是连一张椅子都没有。当然,再看看一下四周,没有几平米大,除了进门时那一个小小的,进去,只得是站着,连蹲下去都会嫌窄的厕所兼冲凉间。这也就罢了,可厕所里的卫生,真真让我无法接受,那一个蹲厕,居然,黑了厚厚的一层,恶俗又残破的瓷砖墙,也都是黑的一块,黄的一片,那怕是关上了厕所门,照样可以闻得到一阵阵叫人恶心的味。虽然厕所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排风口,上面那扇风扇,都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占上了厚厚一层可怕的油积(真不知道为什么是油积,而且还是黑色透着黄油的那一种。),靠这东西排除异味,我看,那是在做梦。更加叫我无数接受的是,除此之外,就只剩下进来的那道门,再无任何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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