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就冲口而出:是你提出的上诉?
郑熵还是与我的视线交织的那一瞬间,又别开脸去,嘴角,浮起了鄙视的笑意。这样的笑,让人绝望,让我害怕,这让我想起了唐姬编每回离开前,那嘴角边,挂的,就是这样的笑意。
唐姬编?他真的是唐姬编!
我在心中说出答案的时候,竟是一点儿懊悔的情绪都没有,只觉得悲哀,就像,我其实早就猜到,却压根就不去承认这种事实,如今被赤祼祼地摆在我的眼前那样。
但我还是有一种被彻底抛弃的痛苦感觉,这甚至让我当场崩溃,竟是咬着牙,无法克制地掉下眼泪。
我用一种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声调,问廖警官:“谋杀?我杀了谁?难道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唐姬编的?”我咬牙说着时,凶狠地瞪向这个还活着,却伪装成另一个名叫郑熵的唐姬编。我真想开口问他,“你人都还好好地活在这里,为什么还要提出这样的告诉?”
可是,我猜错了。
廖警官很冷静,用近乎冷酷的声音回答我,“不是,是林美文!”他的话让我吃惊得呆住了。
“林美文?”
“对。”
“我杀了她?在那里?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的?”
“严莉小姐,这是我该问你的问题。不过,从现在开始,你有权保持沉默。”他又再一次提醒了我,接着,站在他身后的那三名警察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被铐锁住双手,推着向前走时,回过头来,无辜地看向唐姬编和秦律师。
我看到穿着白色婚礼服的郑熵,啊,不,他是唐姬编。他是那样高高在上,仰天的脸,傲慢又鄙视的眼神,嘴角,那一抹残酷的笑,似在无声地对我说着:“这是你该有的报应。”
报应,果然,就如唐姬辰所说的那样,我的报应来了。我看着看着,竟是,苦笑了一个,转过头来,低下去,默默地跟在廖警官的身后。
我听到秦律师对我说什么,“小太太,我会替你安排好辩护的,你就放心吧。”
我在心里冷笑着:会吗?那我等着。
我听着廖警官对说我,“严小姐,请不要怪我们破坏了你的婚礼,这是早晚的事。”
我没有回答他说:真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早一点逮捕我?
我就这样,穿着婚纱,却不是幸福地钻进了婚车,高调地沿着城区,炫耀、游行。我却是双手被手铐铐住,被推着坐进了警车那装着铁栏的后排座位上,眼勾勾地看着站在外面的新郎。他的侧脸,他的侧影,他那冷酷傲慢充满鄙视的表情,就这样看着他,被带离了婚宴,再一次被送进看守所。
我在看守所没有住上两天,就直接被送到了西城郊的女性监狱里去,在这里,我被提审,被调查。
一件一件的,像走马观花,快得我无法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用什么方法杀死林美文的?”
“我不知道。”
“她约你去出,到底是谈了什么?”
“我不知道。”
“……”廖警官反复几次问我同一个问题,但我一直只是摇头说不知道。
他显然也开始失去耐心了。“严小姐,你的手机上,林美文的手机上,都保留着她死的那一天与你沟通的记录,而你,也是在她死去的地方被抓到过,你现在却对我说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忍不住冲动了起来,但,随即又是一副死鱼相,低头,被铐住的双手,不安地交叉在一起。
“严小姐,我们并不是故意在刁难你,明白不,只要你坦白,法律会酌情从轻处理的。”
我抬起头,看着廖警官,“从轻处理?”
“是。”
“可是,我都没有杀人,你要我怎么回答你呢!”
廖警官却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我看,在他的眼里,此刻的我,就是一个可恶的杀人犯,说谎者。
他说,“严小姐,你当真不想说实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
“像你这样的女人,还会说实话。”他居然带了情绪这样问他,也许是觉得他说得太过分,坐在一旁,协助的他另一名警官马上提醒他,不能太过分了。
但他却是很火大,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指着我说,“严小姐,你一直在说谎。”
“我没有。”
“没有?你敢说四年前你的前男友死时,你没有做伪证!”
我让他的话震住了,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急促地呼吸,不停地换气,我感觉到窒息,感觉到难受,甚至,我感觉到天旋地转。
我听到了叫声,“严小姐,严小姐。”但我却回答不了,我只觉得,我的眼前,又开始下起暴风雨,而高凌,又站在暴风雨中,对着我,微微地勾起嘴角,他笑了,笑得这样的阴测测,仿佛在嘲笑我:你说了谎,就该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