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如何处理与郑熵的纠缠不休,我又该如何面对大难不死、历经艰难归来的唐姬编。
郑熵并不单单只是送我回来,他还要来兴师问罪。到达唐家后,他并没有马上把车开进那扇大铁门,而是停在大铁门外,双手握着方向盘。
这会,他是真正的冷静下来,却,凝神灌注,眼睛,直瞅着唐家看。好一会后,他那紧闭的唇线,才动了动,“严莉,听我说,唐姬编不可能会回来的,至少现在他不会回来。”
他又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我惊讶,一手还拉着松垮的吊带,“别说这种没有根据的话。”
“那么我来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回来的。”
“是我婆婆说的,她说,她收到了唐姬编寄过来的信。”
“信?”郑熵听后,嘴角浮起了嘲弄的微笑,像是在嘲笑我,又似在嘲笑他自己的冲动那样。“既然要回来,为什么他不直接联系你们,而非要用这种最原始,最不好的方式呢?”
“我不知道,也许,他有不得已的地方。”
“也有可能,根本就是假的。”他说着,再看向我时,眼睛虽然还是很冷,但,很冷静,已然就是平时那个冰冷深沉的男人了。
他伸出手来,试图要抚摸我的脸时,我又本能地躲开他。这一会,他倒也没有懊恼,而是苦笑了一个,之后,他才重启汽车,缓缓地开进了大铁门。
我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我却是看到,他那双眼睛里,有着我所没有的坚定坚毅绝不后退的表情。
我很羡慕这样的精神,这让惶恐不安的我,多少有些冷静下来。
郑熵并没有直接把我送到主屋那边,而是把车子停在车库后,沿着小径,先把我送到了小洋楼那里。
这一回,他竟是牵着我的手的,不管我抽回了几次,他都会重新抓住,似用行动告诉我:别想跑。
我最后只得妥协,一手拉着总是滑落的吊带,一手,由着他用力紧握。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沿着长满了爬山虎的小径,一路朝着小洋楼走去。
他只送来到小洋楼的前面的花基那边,就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用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看着我,他又伸出手来,轻轻地托起我的下巴,附下头来,吻了一下,对我说,“严莉,相信我,我会让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的。”
我没有出声,也没有点头,显是那么的忧郁犹豫。
他显然很不喜欢这样的我,又用力咬着吻了我的嘴唇一下,“记着,我才是你的男人。”
他抓着我的手的手,用力地捏了我的手指好几下,之后,才轻轻地来回磨挲,“还有,我联系你的时候,不许你再试图逃避我,要是敢再那样做,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丢下这么一句,这才转身,离开。
我没有马上转身回小洋楼,而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慢慢地向着主屋的方向而去,他的背影,竟是这样的熟悉,熟悉得,仿佛就像从很久以前,我就一直这样注视着这一道背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