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露出了十分抱歉的表情,“那件事,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呵,原来廖警官也知道自己鲁莽了。”我阴阳怪气地呛了他一声,转身就想走开。
他却是拉住了我的手臂,“等等,这次是有关于唐先生的事。”
我愣住,缓缓地回过头来,却,并不是因为唐姬编有新的消息而露出了惊讶的脸色,而是,看向被他抓住了的手。
他,看到这样的我,也是一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忙放开我。“对不起。”他又跟我道歉。
这倒是让有更加的意外,因为,打从上次之后,我就十分固执地认定,他,就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唐太太,我现在要赶回警局去,没有多少时间,所以,希望你能坐上来,我在路上跟你简单地说明一下。”他的态度意外地真诚,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正义得气势迫人的得意警官。
我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他坐同车了。
“其实,我之前又去过唐家,不过,唐太太,也就是你婆婆,她自己接待了我,并没有把你请过去。不过,我认为,其实你还是有必要知道的。”
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意外,真没有想到,婆婆私底下,还隐瞒过这种事。
“我们找到了那艘船了。”
这么大的事?
我大吃一惊,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廖警官。
“确定了吗?”
“是。”
“那……”我开口想问唐姬编是否还活着时,却,迟疑了,一种矛盾得让我都说不出口的感情由然而生。
“唐先生是真的还活着。”廖警官果然是给我带来爆炸性消息的人,他的这一句话,就像一下子在我眼前投放了一颗原子弹那样,呯的一声,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升起了白色巨大可怕的蘑菇云。云上面,唐姬编那张笑得比明星还要像明星的脸,正缓缓地浮了出来,然后,他又笑了,笑着眨了一下眼睛,诡异地对我说,“严莉,我要回来了。”
“唐太太?”廖警官见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忙叫了我一声。“怎么?你婆婆没有告诉过你?”
“没有。”我摇头,不由自主地又开始咬手指头,心里越发忐忑不安。
婆婆她知道这个消息,为什么还急着让我和郑熵结婚。而郑熵呢?他是不是也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才会一下子转变态度,和我上床的。
我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心,一阵阵的揪痛,反复地想起从酒吧出来时,我勾引郑熵,那时,他那明显的嫌弃的眼神。那时的他,鄙视我的下贱,无耻,仿佛多碰我一下,都玷污了他的高贵。
我越想越害怕这样的事实,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退切甚至自我欺骗,一再想要否认:郑熵也许并不知道。
然而,我的内心,却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他和婆婆联手了吗?而我,却傻傻地还和他谈什么合作的!
“既然还活着,有没有找到人呢?”我不知道我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尖锐,颤抖,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激动那样。
廖警官一定是觉得我很奇怪,他愣了下,然后摇头,“很抱歉,虽然我们是确认了人还活着,但那艘船确实是从事走私这些非法活动的。据说,当时他们也是出于人道主义,才救下唐先生的。但由于船的目的不纯,于是,便直接把他也带到了交易地点,之后直接就把唐先生扔在那里了。”
“那里?”
“泰国。”
“没法找吗?”
“没办法,唐先生当时一定没有带身份证以及护照,他那样属于非法的。”
“他完全可以找当地的警察求助的!”
“……”廖警官用同样疑惑的表情看着我,“我们也想不通,也许,他一上岸,就遭受到迫不得已的事情,使得他没法到达警局或者大使馆求助了。”
“那你的意思是,他活着,但失踪了?”
“对。”
我觉得头痛,疑云满腹,一团一团的,死死地压了过来,让我呼吸不了。
我没有再问下去,廖警官也像是把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一样,直到他下车为止,都没有再对我多说一句。
下车时,他才站在车外面,弯下腰来,对我说,“唐太太,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有更新的消息传过来的。”
我却一点儿也不抱有希望。如果是国内还好,总归还是有法子可以查清楚。但,泰国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的。
我突然明白到,这也许就是婆婆会突然又淡定地把婚期推后的原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