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居屋顶上发生这样一幕,委实有些吓人且尴尬。可这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
她急了,傻劲儿上来,朝他大喝一声:
“兀那小贼哪里逃!”语休腾起身子,“嗖”地就朝他扑了过去……
他这回也是真的急了!这屋顶哪儿禁得住这傻姑娘这么冲动的大跳呀?!嘴里“哎哎哎”地喊着,暗自提了一口气坐直了,硬生生地接住了傻大姐扑过来的身体。
傻大姐被他搂进怀里的时候听他一声闷叫,终于意识到他硬生生地接着自己是为了防止屋顶垮踏。暗恼自己刚才确实有够缺心眼儿的。然而那股被他揶揄的气却还没完全压下去,终究还是鼓着腮在他怀里又掐又捏的。
“好啦好啦……让我解释给你听嘛!”
他呵呵笑着去捉她乱动的小手。
“不听不听!你这个坏蛋,你就是个阿兹海默!你阿慈海默得连我都不认了!”她双手被他制住,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一句话就那么吐出来了,心里一惊,手上的动作也就此打住。
他却好似没有多留意她话里的意思,趁着她短暂的安静,将她搂住圈在自己怀里。他继续躺在屋顶上,她则斜躺在他的胸口。他亲一亲她的发顶,温柔道:
“我说这个是有原因的。听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
她那句话对他没有影响,却把自己闹得有些想哭。不敢开腔,只好在他怀里乖乖地点点头。
他轻轻一笑,醇厚干净的声音在静僻的夜空下响起——
“阿兹海默,海也沉默。
记忆舰队温柔迷航,
我的行李一件一件,
甚至没有告别,就安静的离去。
但到时我也不知道,
阿兹海默港,港口的海,好安静。
我记得朱槿是扶桑,
我记得微笑是友善,
但天啊我不记得你,
是谁在树下吻了我,
通往黎明的漫长守夜中,
记得的只有一个陌生温柔的笑,
不要当我的女儿,
不要当我的爱人,
遗忘是一种幸福的残忍,
我不想让残酷显得如此幸福。
幸福,幸福,幸福,
镜子里的头发灰了,眼睛暗了,
镜子里的人是谁?
我记得朱槿是扶桑,
我记得微笑是友善,
但天啊我不记得你……
是谁在树下吻了我?
遗忘是一种幸福的残忍。
我不想让残酷显得如此幸福,幸福……
镜子里的头发灰了,眼睛暗了,
镜子里的人是谁?
我问你,我问你是谁?
我问你,我问你是谁?
阿兹海默,海也沉默。
阿兹海默,海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