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是跟她说过了等他回国么?
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他这么想着,并不打主动打过去。
……
一小时过后。
他却坐不住了。
她那样响一声就掐掉电话是什么意思?
她那条憷头憷脑的短信跟她之前发短信的风格都不一样,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急……
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摩挲了半晌,他终于回拨了过去。
她却关了机。
*
简慈收到纪连发“传家之礼”的消息第二天就不胫而走,连脚指头都用不着去想也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且不说这“传家之礼”的说法是真是假,光是“纪连发专程派贴身助手给简慈送礼物”这个说法,就让简慈在短短半天之内红遍了整个“青瓷视觉”的八卦界。
这比穆芳菲上上下下将青瓷大厦跑了遍才混个大概脸熟的宣传效果要好得多;并且,她没费吹灰之力。所以说,性价比也要高出很多来。
简慈苦笑。
范冰冰与她“统一战线”的战略合作设想,到底是连设想期都没过就被扼杀了。非但如此,范冰冰还从此一跃成为她的“对头”,主动将“假想敌”的说法坐实了。
工作还没正式开始就结了怨,这令简慈又气愤又忧伤。
自从“被纪家人”以后,简慈的处境与之前是明显不同。
之前走在青瓷大厦,没有人过多地注意她,更别说主动和她搭话。
现在是一旦她出了工作室就一路有人对她行注目礼,偶尔她的眼光与那些探究的视线相遇,情感稍丰富一些的人冷不下脸,也有以“咦,吃饭去呀?”这样的话来笑着跟她打招呼的。然而到了餐厅,一定是与她隔得千山万水的远。
她没再单独遇见过范冰冰,偶尔上下班等电梯时会碰到,那时候通常是很多同事一起。范冰冰就会表现出完全无视她存在的模样,视线根本不与她相接。
同部室的同事对她有礼而疏离,工作以外的话不多讲一句。
她本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对此不觉得困扰。
只是碰巧又有一次在茶水间里听到外面有人议论:
“她啊,还是少接触为妙。与纪连发有关系的人,不小心得罪了就麻烦了。”
那语气明显是鄙夷中带了一些畏惧——怕惹祸上身的那种嫌弃的畏惧。
茶水间真是她的是非地。
她决定以后少来。
……
这样心神不宁地过了两天,除了睡眠质量依然不好、依然没有手机可用之外,她的心境却是渐渐平静下来。
或许是意识到持续的焦虑对事件的推动没有半分作用,或者是身体已经累了,本能地拒绝过多专注于此。
刚好此时创意一部接了新的企划案,新的工作分派到她手上来以后,她内心竟然十分雀跃。
因为她知道,工作可以暂时转移她大部分注意力。
*
这天开完部室会议已经是夜里八点多了,同事们相约出去吃饭。
她并不热络于此,想继续加会儿班把之前已经有灵感的文案一气呵成,于是便以肠胃不适为由推却了饭局。
一个小时以后,她疲惫而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九点一刻了。拿起电脑前的咖啡杯,将里面最后一口冷咖啡灌进肚子里,关掉电脑,去茶水间洗杯子。
一分钟以后,她拿着洗好的杯子往工作室走。无意以指甲轻轻弹击咖啡杯身的时候,空旷的走道里发出清脆好听的回音。
她听了高兴,突然起了玩心,在走道中央停下脚步,轻启红唇,唱起一首她最爱的英文歌曲。
清亮淳净的声音在安静的走道中空灵的响起——
”Some/say/love/it/is/a/river,that/drowns/the/tender/reed.
Some/say/love/it/is/a/razor,that/leaves/your/soul/to/bleed.
Some/say/love/it/is/a/hunger,an/endless/aching/need.
I/say/love/it/is/a/flower……
这时候,空灵的女声里轻缓地和入了一道温柔中略带沙哑的男声,却没有丝毫突兀,在静谧的空间里,两道声音浑然一体——
and/you/it‘s/only/se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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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名是《TheRose》,经典名曲,有很多版本。简慈唱的是手嶌葵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