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钮扣被扯开的声音,布料被撕裂的声音,还有,划破夜空的嘹亮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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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深溺寒潭,无法呼吸;被噬骨的冰冷浸围,避无可避。
我张大嘴巴竭力地叫喊,却是徒劳,没能发出一丝声响。
我听见自己内心的焦虑与啜泣,还有隐隐约约地凄苦召唤:
“小慈啊……你回来呀……小慈啊……你回来哟……”
有人放声嚎哭,哭得肝肠寸断,哭声夹杂着嘶喊:
“救救她,快点救救他(她)……!”
我奋力地舞动四肢朝着水面的方向扑打踢蹬,我看见那里有光。
双脚却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桎梏了,它束缚进皮肉,拖着我往更深的地方沉堕。那幽深的黑暗目不见底。
我听见心脏被挤碎发出的声响,犹如那条突然断裂的木桥。
……
我陡然瞠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在用近乎贪婪的方式呼吸,心跳得极快,小腹也极胀……我想我终究是给尿憋醒的,所以才会有那么真实的溺水梦境。
翻身起来要去洗手间,眼见之处一派陌生,我该是在一个高级酒店的套房里。
扫视一圈,辨出洗手间的方位,也看见了靠在不远处沙发上的沈卿来。
他睡着了,头微微仰起,眼皮和嘴唇都闭得严实。这种睡相多可贵。
房间里暖气开得充足,地上铺了厚地毯。我光着脚小跑进洗手间,速度解决了当务之急之后跑去照镜子,镜子里那个多边型的调色盘差点儿让我就地跪了。
我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慢慢拉低贴身卫衣的领口,睁眼——
没有非正常印记。
缓缓撩起卫衣下摆,拉高,对着镜子自转一圈——
没有非正常印记。
我又闭上眼,排除心理干预去感觉……除了头疼、脸胀、喉痛之外,真的没有更虐身的体表感受了——
太好了。
劫后余生的认知立刻夺走了身上的力气,我拖着疲软的身体走向沈卿来,轻轻地挨着他坐下。
……
我翻了个身,脸蹭到枕上,咝地一声疼醒了,还没“咝”完呢,身子就给捞起来裹进一副温暖的怀里。
好闻的薄荷香充盈着鼻尖,我没抬头看他,直接拱进他的颈窝撒娇:“阿来……我渴了。”声音嘶哑得凄惨,自己听了都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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