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不到沈卿来的这几个小时,我表现出史无前例的坐立不安与掩藏不住的迫不及待。
午饭吃得食不吃味,金姨略感奇怪,爸爸面露狐疑;
喝咖啡时欲笑还休,被沈航嫌弃地瞪了个够;
午睡是不可能了。沾上枕头就想起枕头边放着的手机,接着就忍不住摸过手机翻出那几条短信看,看一次就心悸一次,如此心悸许多次,越心悸越精神。
……
这个下午,时间流逝异常的慢。我需要有个亲近人听我说会儿话。
*
拨通陈小溪的手机,响了三声被掐断。
再拨,还掐。
还拨,不掐了。没人听,自动断。
陈小溪这样的行为有点儿反常,不过我也反常——我像话痨一样急需倾吐。
于是我只能把呼之欲出的肺腑感言浓缩成几十个字的短信传到她的手机上。
短信内容如下:
“互动相思果真比单相思更引人入胜。对比归纳出两点:首先,互动相思摆脱了单相思纯属YY的嫌疑;第二,单相思在情绪的浓烈与精神的投入程度上,均不可媲拟互动相思。哎我说你,干嘛不接我电话呀?”
那姑娘过了十分钟才给我回短信,五个字:我和他分了。
难怪。原来八卦师失恋了。
我问她:“你分手的时间和我恋爱的时间怎么这么吻合呀。谁蹬谁呀你们?”
她回我:“要刺激我也不该挑这么个时候。我上午才离开拉萨,这会儿伤心得狠。不想接电话,哭了一早上,嗓子哑的。”
我问她:“你这样油盐不进的情场老手居然还能为情所伤。我觉得我该恭喜你,要姐们儿帮你讨伐喜马拉雅以示庆贺不?”
她说:“别扯了。你要真有心就来丽江陪我买场醉吧。不说了,马上飞。”
我说:“哎,再问一句。你的新情人在丽江呀?叫玉龙雪山还是黑龙潭呐?”
她说:“去。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个形象啊?”
我说:“谁说不是呢?”
搁下手机之后我平静多了。斜躺在床头,盯着天花板,渐渐就来了倦意。
睡着之前,我脑海中最后的想法是——连小溪和喜玛拉雅都分手了。阿来,我只能相信我们的爱情了……阿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
被枕畔陡然震动的手机吵醒,我先以为是短信,闭着眼沉默地期待了一会儿,然而震动一直持续。我清醒了一些,心里一惊,反手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就接听了。
——中年女人在嘲杂的环境里用干瘪、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问我一个两个月前我曾当面解答过的问题。
我拧着眉,压低了声音,耐着性子隔着听筒又解释了一次,其间被“啊?”和“什么?”逼得不得不重复讲了两个完全相同的长句。
电话那端的中年女人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到底还是承认自己健忘。
挂电话前客气地说“不好意思啊打搅你了。”
结束通话,我看了下通话时间,2分44秒。再看北京时间,17点44分。
沈卿来还没回来,也没有新的短信或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