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沐春华

nbsp;  “嘿……这可是你的事，记住，明天一早，我在元气宗山下等你。”老者虽未说未到后会怎样，历天也没心去猜，只因为，他已下定决心，必去无疑。

    只因，他已是无第二条路可走。这是他唯一机会。

    长春殿，在元气宗五殿里，相对来说占地面积最少，只因长春殿的弟子人数也是五殿内最少的。当然，所谓相对，自是不言而喻，而真正的，其面积也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

    而在这个足有足球场大小的中央位置，一间略显朴素的房间内，一名中年男子伫立在窗口旁，怔怔望著外面的天空，一动不动，已是不晓得有多久了。

    他的双眼，有一股难言的忧郁，和一丝仿佛经历的世间种种的沧桑，他的双鬓或许正因如此而变得如雪般的白，那是两道白发。

    他……正是长春殿殿主沐春华！

    回想起适才历天前来向他请三月之假，不禁轻轻一叹，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今天的天儿和昨天不一样，他的神色，他的眼眸，昨天死气沉沉，一脸灰暗。今日眼眸含光，精气豪放。

    不过，他的脸。念及于此，中年男子微微黯然垂首，面露愧色，他身为堂堂长春殿殿主，连自己的入室弟子都保护不了。他怎会不知历天时常遭受辱骂，受人排挤呢！

    沐春华不禁黯然想道：“我不顾一切将天儿留在殿中到底是对是错，他这一年来受人辱骂，讥嘲，我竟然无能为力。他……真的想过这种生活么……盼望著虚无缥缈的奇迹出现……”

    身为一殿之主，他必须要做到服众，然而历天的存在已是大大影响到长春殿的声誉，那些弟子如此挤兑于他，只要不过分，就连他这个殿主也找不出借口袒护。

    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这样的生活，历天能否忍受，纵然他可忍辱，又是为了什么呢？何苦要忍受这奇耻大辱呢？其实平平淡淡未尝不是福！

    一切都属虚幻，到头来终须白骨埋荒冢。

    只可惜，这个道理别说是历天，就连那些存活了数十上百年的老家伙，都看不透。

    人，得了一又会想二，得了娇妻又想名利，得了名利又要权势，得了权势更想称王一世，野心是没有止境的……

    这……便是人性！

    坚硬的青石板上，历天伫立良久，目光看著那象征著长春殿最高荣耀的简普房间，那里面有着一道身影，一个并不苍老却显得沧桑忧郁的身影，那是他一生最尊敬的人之一，想起适才师尊还不忘安慰于他：“天儿，你能想得通就最好了，莫要太在意世俗的眼光，那只会让你活得很累，很累，其实师尊永远都没有后悔收你为徒，你永远都是师尊最得意骄傲的弟子。”

    嘴角微微露出一丝浅浅微笑，眸子霍然涌出一股坚韧不拔之色，暗暗道：“师尊，我知道自己给长春殿抹黑丢人，但你放心，三个月后，那些逝去的尊严，我会用双手从新夺回。”

    言罢，霍然转身，不再逗留，决然而去！

    再留，只是徒增伤感而已！他又何尝不知，师尊身为一殿之主，要承受何等压力，五殿竞争激烈，长春殿居于末位，师尊势必也会被那些冷言冷语加身，他……也很不容易！

    翌日，历天很早，但老人似乎更早，瞧见历天冉冉出现的身影，古老不期然的露出一丝微笑，道：“小家伙，你总算没让我失望。”

    历天与其对视一眼，笑道：“你放心，接下来，我一样不会令人失望。”

    他不仅话语中蕴含强大自信，就连他的眸子，甚至整个身躯都是散发这一股强大自信。

    古老微微一怔，随即哈哈一笑道：“好，希望你的毅力和你的信心一样强大。”

    随即也不等他回答，一把抓住历天手腕，低喝一声“走”，历天只感一阵天旋地转，大脑顿感迷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间，又好像是好久好久。直到自己头不晕了，他才看清眼前情景，赫然周遭景物已是大变模样。

    一抹难言的震撼霍然涌上历天脸庞，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道：“这是什么地方？”

    “环城，环城山巅！”古老目光望向远处的一个堵峭山坡，淡淡道。

    “什么？”历天乍闻此言，不由吃了一惊，不是因为环城山巅是什么可怕之地。环城，是一座离元气宗足有数十里的城市，而环城山巅，则是矗立在其旁边的一座巨山而已。历天吃惊在于老者修为，短短数秒便横跨数十里距离，实在让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