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说了句“再聊”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沈彦城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你慌什么?”
她懒得搭理他,绕过他就打算走。可沈彦城却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拦住了她。他那双随时都在放电的桃花眼朝她眨了眨:“你就这么害怕尹曜误会我和你的事?哦不,这不能叫误会,反正你嫁给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他笑得让她不寒而栗。
沈彦城说话真真假假不可全信,从小他就长了一张甜嘴,把她的家里人骗得天花乱坠的。后来沈彦城他爸爸做了大生意发了财,他小学没上完就去了国外,这一走就是十多年,她也没再见过他,不过她早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过六十年,就算沈彦城进了坟堆,他还是改不了臭屁又风流的性格。
这样的男人活着本来就已经是祸害众生了,她才没那么傻要嫁给他。
“我说沈彦城,你早知道爷爷这次叫我回来就是让我跟你结婚的吧?我居然还傻乎乎地跟你走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告诉你,利用我去帮你对付曜石,我是肯定不会干的。”
他就纳了闷了,怎么现在童小棋开口闭口都是尹曜都是曜石?
“我对那个冷冰冰的扑克脸总裁没什么兴趣哦。”他伸手撩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笑得更欢了,“但是呢,我对你很感兴趣。”
“沈彦城!”
“嗯?”
“你再这样开玩笑我不理你了!”
从小到大“我不理你了”这五个字就是沈彦城的软肋,果不其然,他终于收敛了笑意缴械投降,直起身子放她走。
她走了几步,想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对他说:“明天上午我要出去一趟,中午我会准时回来的,不用找我。”
他的眸光微微一紧。
她回老家,想去的地方……应该只有那里吧。
他没能让她忘了宋南风,唐格的出现也不过是缓解了她悲伤的过往,在她的内心深处,无法割舍的情感还是宋南风。
是那个人。
沈彦城自嘲地笑了笑:“童小棋,到底我该不该告诉你宋南风在哪呢。”
————————
童小棋一夜都没能入睡。
隔天上午,她独自一人离开老家去到了隔壁的幼儿园。
故地重游,是给那些有回忆的人创造的机会。
在这里,她的回忆究竟是好是坏,是悲是喜呢?她自己也说不清。
如果非要给这一段难以忘怀的岁月定下一个基调的话,那么大概是,不好不坏,亦悲亦喜。而她一直逃避去承认的事实是,在这段岁月里,的的确确有一个人让她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去遗忘却又是怀缅。
那个人曾经兴师动众地让幼儿园里的男生看见她就跑,也曾经趾高气昂地对她说:“童小棋,我是在对你好!”,也曾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身体护住她,差点断送了性命。
她还记得高一的时候,看见唐格站在礼堂里作为高二学生代表讲话,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同宋南风是那么的相似。后来她才知道,世界那么大,哪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在陌生的城市遇见同一个人。
唐格毕竟只是唐格,不论她多么想要将他的影子和宋南风重合在一起都没有办法。
她很感谢上帝让她及时看清楚,站在她身边的人是唐格并不是其他,而她也终于明白,将就这个词,她做不到。
童小棋在幼儿园里转了一圈之后走进了院长办公室。
当年带他们班的幼儿园老师已经变成了院长,她笑眯眯地看着童小棋问:“又回老家了?”
童小棋点点头。
以往她每一次回老家都会来幼儿园看一眼,看看那些物是人非的陈设,还在珍藏在办公室里的他们的童年照片。
“都快二十年了,很少有人会回幼儿园看看的,也就你和宋南风了。”
她翻动着相册的手蓦地一僵。
她没有听错吧?院长刚才说的是……
童小棋只觉呼吸一窒:“你说……宋南风?”
“对呀,宋南风。你不记得了吗?当年那个老爱欺负你的小坏蛋,后来抱着你滚下山,差点死掉的那个男孩子。”
记得……她怎么会不记得……
这么多年了,她闭上眼都能想起那一次他差点死掉,年轻小小的他就被山上的零落是树枝和锋利的石块割伤,后背留了一块很深的疤痕,也不知道这么些年,消掉了没有。
从小到大,第一个愿意为她不顾性命的人,只有当年的宋南风。
有些人、有些事,因为与之共有的记忆太深刻,所以不论经历多久,这些过往里的细枝末节,她连一丁点都不敢忘。
童小棋蹭的站起身,问道:“院长,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您能联系到他吗?”
院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了愣,随后指了指窗外的位置:“就在刚刚,他前脚走你就来了,这才一两分钟,你……”
她没等院长说完就冲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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