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也不能要求妖妖把孩子拿掉。即使脑子里有那么一个声音,可清晰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走错一步,迟早有一天他会永远的失去妖妖。
爱情,要有包容与成全,何况妖妖的怀孕于他来说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和愧疚。不能好好的保住自己爱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有什么资格要她拿掉孩子给他一个完整的她。
“在她看来,孩子只是我的。”
如果妖妖清醒的认识到孩子也是她的,他又何必出现在这里。然而无论他怎么说,妖妖都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维里,说再多,进不了她的心都是无用的。
他又何尝不知,是说的人不对。
“你是要我劝她留下孩子?”
青颜对上木也暗红色的瞳孔,其中的郁结之色他看的清楚。同为男人,他怎么会不了解木也的感受。喜欢上一个不属于他的人,其中的黯然神伤只有本人能清楚。
“是。”
木也肯定的点头,直接爽快,不存在掩饰与挣扎,也无需这些。他要得是妖妖的安好,是一个属于他的孩子。
“你怎么逐定我一定会帮你?万一我要她打掉孩子呢?”
“你不会!”
如果在进来之前他还有所犹豫,那么在听到青颜的几句话后他逐定了青颜不会让妖妖打掉孩子。心中怅然若失,却也庆幸妖妖爱上的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输的不冤,即便放开也能安心。
“你就不怕我脑子一热?”
“没什么好怕的,你当真脑子一热,即使妖妖恨我,我也会把她绑在身边,不会让她的感情投注在一个败类身上。”
青颜无话可说,木也把他的心思猜透了,同时他也摸清了木也的想法。他留下孩子是想给他的感情留下一个念想,只要有孩子,他有正当的理由见见妖妖。
不过是一个情深的男人无可奈何的用心。
“如果妖妖剩下孩子……不要让她们母子分离。”
“呵……”
木也嗤笑,他倒是想,可问问他自己,舍得吗?
妖妖醒过来时床边守着的人是木也,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望着漆黑的夜色,星星稀疏的挂在天上,月亮藏了半个脸在云端。
肚子的疼痛没有了,恍惚间看到木也的寂寥,孤独。嘲讽的一笑,他是站在至高处的掌权者,想要什么不能得到,又怎么会有所谓的感伤情绪。
“醒了?”
以为木也背对着她并不知道她的情况,没想着木也突然开口。妖妖浑身一紧,像是要上战场的战士,等着木也接下来的话。
他应该发火的吧,差点把他的孩子给摔没了,他应该生气才是。然而等了许久都没见着木叶有什么动静,仿佛成了一座不会说话的雕像,执着固执的看着一个方向。
“妖,如果放你走,你会生下它吗?”
仿佛来自中世纪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妖妖的脑子一瞬间空白。放了她?她有多久都没出过别墅了?确实很诱人的条件,妖妖没出声,木也也并未在说话,仿佛刚才的是她耳朵产生的幻听。
玻璃窗里照出木也阴暗的影子,妖孽容颜任谁看到都不由得为他的一张脸所倾倒,然而这张脸上布满了自嘲,紧抿的唇似乎是在压抑心中的疼。
许久,他才转过身,坐到床畔上,薄凉的指尖游走在妖妖的面颊上,一寸寸的抚摸,似是要记住她的容颜,把她刻印在心里。其实早就刻在了最隐秘的地方,闭上眼都能浮现出她一颦一笑的模样,而更多的时候她是不喜的。
“妖,生下它,放你走。”头埋在妖妖的颈间,深深地,深深地,恨不得把她揉进骨缝里。
“不能留下你,留给我一个孩子也好。给我一个念想,不要那么残忍。”
不要那么残忍,不要那么残忍。
是她残忍吗?温热的泪不由自主的在眼角滑落,她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生下孩子容易,之后呢?让她如何面对孩子,一个她所恨的人的孩子,她能保证给予孩子一个母亲全部的爱吗?
她不知道,所以还不如不要。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在他还没有知觉的时候,早早的结束痛苦,免得将来被她刺得遍体鳞伤。
一个没有母亲的小孩,一个明知道母亲存在又不能接近的小孩,他会活的很辛苦。
“木也,求求你,让别的女人给你一个孩子吧!”
泣不成声的话语敲击在他已然破碎的心口上,痛到麻木的心脏再次狠狠地被刺了一道。木也的脊背僵直,巍然不动的身躯也有了一丝的颤抖。
“妖妖,我说过,我要的是你的孩子。因为是你,所以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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