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西城。
韩举霍然回头,看到城内的火势非但没有扑灭,反而越烧越烈了,不由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兴急道:“末将也是不知道啊,这火好像是从地底下烧上来的,怎么浇也浇不灭!一袋水浇下去,滋滋两下就化作了水汽,过了没一会,刚刚浇熄的地方照样又窜起通红的火苗来。真他娘地邪门。”
“坏了!”韩遂正惊疑不定时,身后马玩又大呼小叫起来,“主公快看。”
“又怎么了?”韩遂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目光所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吃声道,“这~~怎么会这样?”
就这么一会功夫,城外地火势已经变得越迅猛,甚至有通红的火苗从地下冒起来、直往天上窜,隐隐还有浓烟从火头上冒出,风刮得很大。风助火势,火苗正窜得越来越高。倏忽之间,方才那圈微弱的火圈已经燃烧成了一片火海。
远在百步之外的城楼上。韩举竟也隐隐能够感受到风中送过来的热浪。
“他娘的,情形有些不对!照这架势,没准还真会烧到城里来。”韩举抹了抹额头上地汗水,向马玩道,“马玩,你带几个人顺着绳索下去看看,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这城外连根草也没有。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末将遵命。”
马玩答应一声,寻找绳索去了。
一边梁兴又焦急地问道:“主公,城内地大火怎么办?”
“啊,城内?”韩举焦躁地拍了拍额头,火道,“多找些人。多找些水,先把火势控制住再说。”
“呃~~命。”
梁兴答应一声,又匆匆去了。
马玩找来绳索。带着几名身强体壮的士兵顺着绳索下到城外,往前走了没到几十步便被猛烈地火势和呛人的浓烟给逼了回来,马玩站在城墙根仰头声嘶力竭地向韩举喊道:“主公,火势很猛,弟兄们根本就无法靠近啊。”
韩举无奈道:“既然这样,你们先上来,一切等天亮之后再说吧。”
……
当东方终于绽露出一丝鱼肚白时,黑暗终于开始消退。
新地一天再次到来,可对于许多人来说,这将是他们生命中的最后一天!
张让1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灼热,虽然相隔百步之遥,却仍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灼人的热力,可以想象得到,现在的金沙城中该是何等的灼热!一想到城内的三万多吴越精兵即将化为灰烬,张让地眸子里顿时一片黯淡。
“嘎嘎嘎~~轰!”
紧闭的金沙城城门忽然打开,一群山越骑兵从城门里乱哄哄地涌了出来,可他们策马往前奔出不到十步,**的坐骑便纷纷哀嚎着倒了下来,骑在马背上的骑兵纷纷摔倒在通红的地面上,忽忽上窜的火苗顷刻间便把这些山越骑兵连人带骑吞噬掉。
先是骑兵身上地衣袍和毛燃烧了起来,尚没有咽气的士兵和战马在火海中不断地翻滚、挣扎,不时出阵阵碜人至极的惨嚎声,听了直令人毛骨悚然,不及片刻功夫,空气里便开始飘散起烤肉地香味。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数十骑山越骑兵连人带骑化为了灰烬,只有士兵身上的铁甲被烧得通红,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形状。
金沙城楼上响起了一片吸气声,所有士兵都被这可怕的一幕给吓坏了!此时此刻,整个金沙城城早已经燃烧成了一座烈焰之城!城中怎也扑不灭的地火已经彻底漫延,引燃了城里的木屋、草棚。
所有人都被迫聚集到了城墙以内的狭窄区域之内,只有这一小片区域,火势还没有漫延到,暂时还可以容身,不过要不了多久,迅漫延的火势就会烧到城墙根了,所以士兵们了疯似的往城楼上挤,不时有倒霉的士兵从城楼上被人挤下来,不是摔断了胳膊,就是跌折了腿儿。
情势已经一片混乱,现在就算是韩举和潘凤,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时间在不断地流逝,漫延的“地火”终于燃到了城墙底下,城墙底层的石炭也跟着燃烧起来,远远望去,整座城池的底层就如同通红的烙铁,极为壮观!可只有拥挤在城墙上的常州兵和山越兵才知道,那根本就是炼狱!
“轰~~”
因为烈炎的灼烤,再加上城墙上挤满了人,一段本就夯得不够实的城墙再承受不住重压、轰然垮塌,四散的灼热烟尘中,挤满城头的士兵们顷刻间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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