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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广平、张揾、萧黎平几人各怀心事,相继走进大厅,只见里面已然备下酒席(古时宴席,主客人手一桌,各置酒肉,并不像现在这样共桌而食),令几人备尝俘虏滋味的唐军将领常郢,已然神色儒雅地坐在主位之上,向几名俘虏肃手道:“诸位请坐。”
四人反应各不相同,却把各自心性和胆魄表露无遗。
张揾冲常郢谄媚地点了点头,然后战战兢兢地落座,显然,此乃贪生怕死之辈。
张家老太爷顷刻间脸色煞白,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心忖常郢这桌酒宴,只怕是鸿门宴,来者不善哪,这却是生性多疑。
萧黎平却是洒然一笑,拂袖掸去席上灰尘,施施然落座,然后也不等常郢招呼,居然反客为主开始自斟自饮起来,虽然身为阶下囚,却丝毫没有自卑之意、自怜之色,一看便知是性情豪爽之人,这样的人,往往也是信念最为坚定之人。
陈广平则一脚将面前的酒筵踢翻,森然道:“汝这老匹夫!要杀便杀,何必多此一举!?”
陈广平此话一出,张老太爷立刻一抖擞,张揾更是吓得跪了起来,唯有萧黎平滋的一声吸干了盅中美酒,砸舌道:“广平贤弟多虑矣,常大人今日设宴相待,并无杀人之意。”
常郢目光凛然,望着萧黎平道:“足下不愧是逐县名士,一语中的。”
陈广平不依不挠道:“然则汝又待如何?”
常郢道:“实不相瞒,老朽已与张家的张朔张二爷达成协议,张家以降我大唐,尽献漳泉二州,易换张老太爷的性命,老朽已然应允,时间定在三日之后。不过在放走张老太爷之前,老朽还有一语想问问你们其余三位,委实不吐不快!”
张老太爷闻言面露喜色,一张老脸乐的跟朵菊花似的。
萧黎平道:“足下可是想说,大唐国势雄大,兵多将广,士卒精锐,劝我等一道归降你南唐?”
陈广平道:“汝这老匹夫及手下唐军溃兵之所作所为,上悖天理,下逆仁德,倒行逆施、神人共愤,虽车裂亦不足赎其罪,夷九族亦不为过也!投降你等贼军?哼!休想!”
常郢霍地站了起来,心中震怒已极,知道今天这顿酒是白请了,心中准备好的那些说辞也白废了。
要想改观这些士族家伙心中对南唐的看法根本就是天方夜谭,逼他们改换门庭投效更是想也别想。
常郢心中火起,厉声道:“罢了,既然不领情,那就仍旧蹲你们的大牢去罢,来人,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从现在开始,不给吃,不给喝,先饿上几天。”
一众唐军士卒上前,当即便将几人又给压了下去。
“巫小将军!且过来。”常郢沉吟片刻,对着侯在门外的巫马招了招手道。
“常大人,寻我是有何事?”巫马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疑声问道。
“你即刻带两百人马去将全城和这附近的马匹全部收拢起来,然后送往匠坊!安装好打造出来的器械。”常郢沉声说道,原本打算的通过收降陈广平几人来实施自己下一步的计划,现在看来,却是只能另谋他路了。
“是!”
巫马也没问为什么,拱了拱手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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