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自然,这一番下来他们餐风宿露、居无定所,辛苦是不消说了,因为始终在漳泉二州的核心势力圈内流窜,所以随时可能被平海军大军合围而全军覆灭。
只要任务尚未结束,安居乐业、逍遥法外,只要你不闹腾得太厉害,一般都能很好地活下去。
可问题是,眼下处处烽火,天下清苦,如果局限一地称霸,周围的富户大族总有祸害完的一天,到时候怎么办?去打劫贫民百姓?虽然这个时代的山贼倒是经常这么干,他们是要试图争霸天下的,却是决计不会这么做的。
浩澣绵长的几千年中华史,最苦最善良最不容易的就是这些贫民百姓了,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求不过三餐温饱而已,岂忍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予剥夺?在常郢看来,这么做简直就与畜生无异。
当然,把南唐这么一个弹丸之国尽心来经营,一样可以做到自给自足、不去祸害周围百姓,可这样一来,所培养出的手下仍然只是一群农夫。李煜需要的不是一群农夫,而是一群嗷嗷叫的嗜血野狼。
只有一群嗜血的野狼,才能帮助李煜在即将到来的群雄并起的乱世成为割据一方的军阀。如果手下只有一群农夫,那么李煜最终只能成为别人的刀下冤魂,?以他的一颗头颅去见证别的乱世枭雄的崛起。
所以,李煜必须当强大,南唐国也必须要强大,就必须要有一群嗷嗷叫的嗜血野狼一样的虎贲士卒。
想要拥有一群嗷嗷叫的嗜血野狼,就需要不断地用新鲜血肉去喂养。
何谓血肉?就是这个时代阻挡着李煜前进步伐的地主豪强和世家大族们,就是他们通过正当或不正当手段聚敛起来的民脂民膏!所以李煜必须带着这群狼崽满世界流窜,才能不断地找到新鲜的猎物,经过长期的野蛮的捕猎训练,有一天,这些纯朴的农夫终会变成狰狞的恶狼。
而这种时刻,常郢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尽自己的全力相助皇帝李煜,助他成就一代霸业。
幽暗的夜空下,常郢目光微凛厉声喝道:“老朽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很好!”听到士卒们异口同声的大喝,常郢把手臂往前一挥,大吼道,“拿下前面庄园,咱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嗷~~”
霎时已是饿急了的士卒们同时嚎叫了起来,跟在王天存和巫马等将领的身后向前面那片那大族的庄园猛扑过去………
…………
盐津山,陈文显的大军已经离开,尸积如山、血流成河的山道也已经清扫干净了,整个盐津山道已经见不到多少战争和乱世的气息,刘守一也已经把收拢所有府兵人马四处搜寻着唐军溃兵的下落。
漳州城,刺史府大厅里烛火摇曳、人影攒动,刘守一正在来回踱步,满脸焦虑
,张俊义等人侍立一侧,默然相对。
稍顷,脚步声响,只见一亲军小校躬身而入。
刘守一急切地迎上前,问道:?“可有唐军溃兵的消息?”
这唐军溃兵没有清剿干净,?流窜在漳州境内,始终是一个祸患,定时炸弹一般,时刻都让身为漳州刺史的刘守一心下不得安宁,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
那亲军小校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摇头道:“快马也已搜遍弯月崖方圆五十里范围,未见唐军溃兵踪影!”
刘守一失声道:“五十里无所获!这伙唐军溃兵莫非插上翅膀飞走了不成?”
漳州知府陈方召略一思忖,出列说道:“大人,咱们是否需要知会周边诸县,加强警戒、互通声息,但有唐军溃兵消息,即刻发兵追击。”
刘守一长叹道:“事到如今,仍旧是不得下落,也只好如此了。”
肩上缠着绷带的张俊义击节道:“这个常郢端的厉害,原本便已是入了我军埋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区区千把唐军士卒,到了他的到了他的?手里,就如脱胎换骨一般,竟成了一支神鬼莫测的诡兵!”
这时,那名常与张俊义不对付的另一名张家旁系子弟张昌平忙不以为然道:“堂兄你未免有些夸大其实了吧,不过数百唐军溃兵,只需千余府兵士卒就可击而破之,何惧之有?”
张俊义登时火道:“那是你还没领教过他的厉害!”
张昌平阴侧侧的冷笑一下,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我看你是被他打怕了吧?!”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某念你是我堂弟,又是年幼无知,故而一直忍让于你,你……”
“你什么你,我就是过分了你能怎么的!?我有说错吗?汝不过区区一败军之将尔,安敢言勇!”
“张昌平,某与你誓不两立,你敢与我单挑吗?”
“有何不敢!别以为我尊称一声堂兄,你比我大,我就会怕了你!”
刘守一这会儿这心烦气躁着呢,听到两人的争吵,更是怒不可遏,登时怒而拍案,愤然道:?“够了!而今唐军溃兵未灭,政事未已,正是齐心协力,同进共退之时,何故互相争吵?”
张俊义和张昌平互相瞪了一眼,不服气的冷哼了一口气,不过摄于刘守一的威信,只得无奈的悻悻然各自退下。
“呼~大军围剿失利,眼下这平海军大军又是退回了泉州,漳州所剩下的军队只有四千余清源军士卒和几千府兵,唐军溃兵又是下落不明,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刘守一颓然回了主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低不可查的轻声道。
……未完待续………
本文来自看書网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