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同消失的还有他们的家人…………
诏令一下,原本被宋国合围之下低沉的士气顿时振奋,士气昂扬,入侵的敌人在人们的眼中总是可怕的,乱世中,又有什么比一位贤明的君主更值得仕人和百姓追求的呢。
龙翔军大营,中军帐内,李煜皱着眉头失神的望着眼前那副还算比较清晰的地图,心里乱成一团。
如今曹彬的中路七万大军已然攻破天险,长江一带的防线全部溃散。
据细作回报,三日前,宋国主力大军已度过长江,正向着金陵城慢慢推进,期间只是派出小部兵马袭周边的小城池,并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只是不停地向金陵推进,制造着大军压境的氛围,照宋军的推进速度,至多再有一月,宋军必然会兵围金陵城下。
而现在,李煜唯一的底牌便是扎在金陵城十里外,环城大营中的四万精锐江南兵,和他早些年组建的七千龙翔军和两千宫中禁军,各州县募集的乡勇兵丁虽多,但守城尚且不足,若是让他们出城来与宋军野战,估计怕是尚未交战,便已溃散了,而这些兵马已是目前李煜剩下的所有精瑞兵力了,但比起宋军的至少十余万的精锐水陆大军;实在有些不够看,甚至连北路的吴越六万精锐大军都比不上。
正在李煜苦思对策之时,帐外传来了脚步声,帐帘一掀,一个和李煜长相颇有几分相似的黑塔般的大汉走了进来,大汉身高八尺,英容伟岸,刀削似的脸庞棱角分明,颇有几分铁血军人的味道。
“臣弟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煜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郑王李从善。
史载,李从善果敢坚毅,极负勇力,且小有谋略,当是一名帅才,更重要的是他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李煜是绝对的死忠。
历史上,宋军围城,李煜不降他便领龙翔军为李煜一直与宋军死战,甚至率军偷营;后来,宋军破城,李煜投降,他便随行李煜左右与之共进退。
“哈哈,阿善来了啊,坐吧,”李煜抬起头望这李从善亲切的笑道;在这个时空中他唯一了解和可以信任的也就只有这位族弟了。
“喏”李从善应了一声,恭敬的坐了下来,神色有些不自然;
“皇兄,臣弟想问你一事,不知可否?”犹豫了一下,李从善还是说了出来。
“你我兄弟,但说无妨;”李煜看这个拘谨的黑大汉自己的兄弟和蔼的说道。
“不知皇兄,自上次被谋刺受伤醒来之后,为何会性情大变?而今的皇兄,善觉得好陌生,且皇兄乃堂堂唐国国主,为何却作出诏罪之事,岂非有失我皇族体统,那帮子老臣却是真真当诛,朝会之上无一人劝止皇兄诏罪,实是可恨之极!”
李煜闻言神色间不禁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迅速归于平静,心中暗笑道:怕不是那帮子老臣,不愿出言阻止,而是当时的情况,李煜在朝堂之上连诛二十一个奸臣的九族,实在把他们吓的不轻;他们来不及也不敢阻止。
“阿善你有所不知,为兄在昏迷之时做了一个梦,朕,梦到父皇了,”说着,李煜的眼中闪过几点泪花。
李从善瞪大了一双牛眼惊诧莫名的望着李煜。
“父皇在梦中痛骂于朕,说朕忤逆不孝,将他半生基业毁于一旦,不配作他的儿子,不配进我李家祖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闻之如此;朕心甚痛,故为之如此。阿善,朕不愿做那亡国之君,你要助朕啊!”李煜略带着哭声的说道。
李从善听罢,虎目含泪略一沉吟起身拜道:“臣弟,愿为皇兄效死!”
李煜拂袖掩面,檫了檫眼泪,暗中叹服自己的演技和机变,嘴角不留察觉的掠起一丝得意的浅笑。
“好,阿善你明日早些去环城大营,拿朕的虎符,让卫指挥使边镐带所有兵马进驻金陵城的东门大营,什么也别问,此事朕自有安排。”
“诺!”李从善果然什么也不问,应了声诺,接过虎符便出了大帐。
而此时,金陵城内一个简单朴素的小院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手中的从告示牌上斯下来的诏书,初阅之时完眉头紧锁,略带惊异;又仔细的瞧了一遍之后随即笑道:“呵呵,有意思,当真有意思啊。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正伦公,你这孙子恐怕非是寻常之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