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艳扭着她的水蛇腰,跳了一支舞。
不可否认,她的舞跳得很好。
先是以鼓声开场,营造了一种浩大的氛围,紧接着,身穿铠甲的“战士”赤脚登场,抬上来一顶圆形的红纱轿,红纱散开之后,现出中间那穿着紫色舞衣的美人。
舞衣分七层,层层缀以亮片、羽毛,被光一照,耀眼无比。
她跳得很慢,在周围男演员大幅度跳跃动作的衬托下,似一枚落叶飘浮于流水中,这动与静的搭配,阳刚与阴柔的结合,确实博得了观众们的好评,包括聂云兮。
一舞毕,聂云艳俯身于地,朝座上的皇后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大礼:“臣女舞姿粗陋,各位见笑了。”
“寒王妃谦虚了,你跳得很好啊,本宫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表演了。”皇后十分满意的道。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欣赏了舞蹈有些兴奋,竟直接称呼聂云艳为“寒王妃”。
在场的都是些老油条,一听到这三个字,顿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对准了聂云兮,开始小声的议论,也有刚出茅庐,一味奉承的年轻官员站起来大呼:“皇后娘娘英明。”引来一些朝堂老人略带讽刺的表情。
紫逸然瞧见聂云兮有些微皱的眉头,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满的道:“皇嫂,你是不是搞错了,纵然云兮姐姐不是二哥的妃子了,聂云艳那个死女人也不过是二哥的侧室。有什么资格在云兮姐姐前面献艺,还心安理得的接受寒王妃的称呼?”
一语出,震惊全场。
这这这,这是高贵的,宅心仁厚的然王殿下说的话吗?如今到底还算是公共场合,直接以家人称呼皇后,说聂家的二女儿是“死女人”,还说什么”纵然云兮姐姐不是二哥的妃子了?”哎呀妈啊,这信息面,太强大了。
“然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还不快快坐下,成何体统!”皇后的脸色沉下来,十分不悦。
“逸然哪里说错了!”紫逸然抬起头瞪着皇后,纯真的脸上表情委屈:“逸然不坐!”
聂云艳显然被这一幕气的不轻,袖袍下的手紧紧的拽住了大腿,恶毒的目光射向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席位上喝茶,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的聂云兮。心底恨恨地想:
聂云兮,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指使然王这么做的,你竟敢当众让我难堪。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感受到这目光,聂云兮嘴角一歪,露出一个满含讽刺的笑容。
恼凶成怒的意思?恨她?真是好笑!她一个异世过来的灵魂,哪里识得聂云艳是哪根大蒜,也无意与任何人结仇,但是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长这么大,深谙这世界弱肉强食的道理,你不来招惹我,我不入你雷池!偏生要跟我过不去?那不好意思,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聂云兮施施然的站起来,刚刚还云淡风轻的她抬起头望向众人的时候,那剪水双瞳早已溢满了泪花,但见她上前两步,”咚”的一声跪下了:
“是云兮不好,明知道妹妹一直想要这寒王妃的位子,还霸了那么久,妹妹!姐姐错了,你不要再去找人到后湖破屋去打我了,不就是这妃位吗?姐姐让给你了!前些时候,我已经让寒王给我写下了休书,自请下堂了!你看……”她自袖中将那封紫逸然代笔的休书举高,并刻意将那枚鲜红的寒王印展示出来给众人看到!
“你放心,既然寒王的休书已经给我了,我明日就搬出寒王府,再也不会踏进去半步!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那不讲诚信的人,你想想,小时候,哪一次你从我这里抢过去的东西我要回来了!不过……”突然,她话题一转,抬高了声音道。
“今日,我还是以寒王妃的身份来参加皇后娘娘举办的这场宴会的,你现在也还是侧室,该有的礼数是应该有的,不然在座的各位会以为聂家的女儿没有教养,你就算不要自己的脸也不能不顾及聂将军的声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