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不绝……
吉飞伸出一截手臂,在虚空中一划,一道强悍到了极点的波动在地面上炸裂。
余波更是将前来擒拿吉飞的范哲绞成粉碎。
而那余波,急速向铸剑城上面笼罩而去。
吉飞此时的心里,很矛盾!
一方面,他难以压制内心深处的那丝狂暴,另一方面,他体内残存的那丝清明使得他觉得如此行为实在是大逆天道。
他心里的情绪,同样很矛盾!
一方面,看到他一手破坏之下的碎尸、残垣,他的心中升起一丝主宰天下的快感。另一方面,却是不忍。
吉飞负手而立,站定虚空,风起,将他满头的黑发吹得漫天乱舞。
他的脚下,余波动荡,好似一颗原子弹爆炸后形成的冲击波一般,肉眼可见,卷过了无数的建筑。
所过之处,必是残垣断壁,狼籍一片,偶有几名修士飞遁而出,也不知是什么修为,却是连惨呼都不曾发出,一个个崩裂在虚空中。
吉飞,高高站立,眼里古井无波。
他的身上没有丝毫气息的流露,他感觉到这种情形十分熟悉。
他喜欢这种感觉,主宰天下阴阳胶葛,一笔划生死,一笔断阴阳,天下生灵,主宰我手!
他负手而立,望了远处一眼…
远处,剑宗宗主剑南天和范如申、以及他们门下的弟子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很快,那道波动便已经波及到了他们的脚下。
举目望去,宛若巨大的野兽铸剑城,此时满目萧条,偌大的铸剑城,只残存了一小半儿。
一划之下,比北京城大上数百倍的城市,消失了一半儿。
这是什么概念?
不知不觉中,剑南天和此地所有修士的额头出现了一丝冷汗。
虽然他有心想要暴走,毕竟这里是剑宗的地盘儿,但不知为何,他的心狠狠地一动,却是不敢迈出一步。
刚刚那一眼,尽管隔着数里,但剑南天依旧能够看清那一张稚嫩的脸庞上面如今已被满脸的黑色气息覆盖,那一双瞳子更是漆黑如墨。
他,不敢!
剑南天看了一眼已经恢复平静的范如申……
范如申彻底的平静了,刚刚前几息他又丧失了一个孙儿,突然暴怒的范如申此时突然平静了、流汗了,不敢反抗了。
同样是吉飞望过来的一眼…其中的感觉很难言明,身为殇城内范家家主,他也曾经和十万秦岭内妖主打过交道,虽然妖主双瞳冷漠,但是和眼下吉飞相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不知为什么,就是这样的感觉。
场中所有的修士都没有动,他们不知为何,却好似将要臣服在那人的脚下。
“此人是谁?”
“吉飞…”
“吉飞?”
“吉飞!”
……
站定虚空的吉飞脸上黑色气息不散,萦绕不绝。眉心处一道木符闪烁着妖异的乌光,他身上无息,却是令人感觉到无比的压抑。
一人之下,皆为蝼蚁,一人之力,主宰阴阳。
谁乎?
阴司。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有多好。
只是吉飞眼中久久不散的黑色气息此时爆射出两道清明。
“这种感觉虽是令人陶醉,但,恐怕我不愿清醒就将永远迷失自我…”
他眼底流露出一丝痛苦的清明神色,吉飞黑发飞舞,一步踏出,身形如梭,如黑芒一般卷过,飞向无尽的虚空。
数息后,人去,唯独留下满地狼藉的铸剑城。
自始自终,剑南天都没有祭出背后的那把大剑。
范如申默默无语,他一招手,对着范家众后辈说道:“走……”
这一声,无奈和辛酸。
范家之人默然不语,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眼下之事,但是他们明白,先前那个少年体内迸发的能量绝非眼下家主可以抗衡。
范家的人走得很快,此地空余剑宗之人。
虚空中,又飞遁而来数百人,乃是铸剑城后闭关修炼的众修士。
他们看了宗主剑南天一眼,望着眼下铸剑城的情形,饶是他们心坚似铁,此时也是一阵悸动。
剑南天的目光转过人群中一人,那人满脸的羞愧神色,目光不敢直视剑南天。
“卓长老可无恙?”剑南天望着卓不全包裹着白色纱布的手,无奈说道。
卓不全叹了一口气道:“在下无能……”
剑南天伸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剑南天思忖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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