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想南后知后觉,抬起手背擦擦嘴。有些窘迫,还好没红脸,“你挂完点滴多久了?”看他衣服也穿得齐整,应该有段时间了吧。
沈洛北摇头,“刚刚完。你现在要回去吗?”
“要啊。”苏想南站起身来,“先回你家去。”
沈洛北下床的动作一怔,便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她。一时间,仿佛听错了。
“哎,我先送你回家。放心,不是我开车,不会要你命。司机在楼下等着呢。”苏想南噼里啪啦解释着,瞥到他为难的神色以及要张开的嘴,忙挑了眉瞪回去。
“我告诉你啊,少说‘不用了’。你要不想我管这些破事,要么你就别继续憋屈下去,要么就别出现在我眼前!”
沈洛北无奈地轻挑起唇,“是你们来找我。”
“去……总之先回去再说。”苏想南没想到被他反将了一军,厚着脸皮顶了回去。
圆溜溜的眼写满了坚持,他也知道,她倔起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对视了好几秒,沈洛北不自然地撇过头,“那走吧。”
瞪圆的眼睛一亮,苏想南把着他的手臂,笑得像只得逞的猫,“别误会,我是看你太虚弱,把你扶着点。”
“我知道。”
沈洛北了然状点头,她也即将成为人妻了,他自然知道。
傍晚,夕阳斜照沈宅的大门口,为深冬平添了一丝暖意。
沈洛北前脚下车,苏想南后面就跟着跳下车,“咚”地关上车门。他一回头,她立刻扬起眉,“送了你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请我进去坐坐?你不是那么冷漠无情的人吧?”
觑着他仿佛被噎着的表情,她心里突地暗爽。原来,调戏也是这么一门好玩的事情。
沈洛北放慢了脚步,走在前面打开了门,回过身来等她进去。
迎面而来一片昏黑,苏想南轻车熟路按下门边电灯开关,随着刷刷电流声总算洒下暖黄的光芒来。她走进房间,听见身后关门声不禁回头。
“你一个人住?”
“洛希他有他自己的房子。”沈洛北看看她,拿出手机,“饿了没有,想喝点什么?我让他们送过来。”
“不用了,再晚一些就可以吃晚饭了。”苏想南摆摆手,想起了什么,踱到靠近餐厅的大鱼缸前。“我的小小鱼,咦……”
瞪圆的眼困惑地瞅着鱼缸里多出的一大一小乌龟,她敲敲玻璃壁橱,“沈洛北,这些你是从哪儿弄来?不会是我家小小鱼……”死了吧。
她没说完,径自抬起眼把问题抛给他。
“我常常不在家,书上说宠物没人理会容易患孤独症,让刘明买了只乌龟陪他。”沈洛北拆开鱼缸边上的食物袋。
食物纷纷扬扬地撒进去,三只乌龟立刻成群结伴地浮了上来。
苏想南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有了安慰,看来她的小小鱼生活待遇还不错,至少儿子都有了,还挺幸福美满。
“你在笑什么?”
沈洛北拍去手上的灰,回过头来就看见她扬起的嘴角,还有两只亮晶晶的眼睛。
“我笑它啊,跟着你比跟着我幸福多了,连宝贝儿子都有了。”苏想南笑笑,又留恋地往鱼缸里瞄了几眼。
等看够了,她才将注意力移回沈洛北身上。他脸上还是一径的苍白,看得细了,还能看清眼中的疲态。她想起他才在医院打了点滴,应该休息才对。
“哎,你现在想吃点什么吗?”
“嗯?”沈洛北被她突然的问题问得一怔,好久才答道,“还好。你要是饿了,需要我陪的话,现在……”
“你没饿那就去楼上休息吧。”苏想南没耐心听他交代,说着就把他往楼梯推。
“我要找陪我吃饭的人多的是,你多操心你自己。”
说实话她是蛮饿的,中午就顾着和不告诉她实情的神偷他们发脾气,也没怎么安心吃饭。可是饿是一码子事,她要吃饭自然找得到人陪,犯不着让他拖着病来跟着。
沈洛北鲜少地没在拒绝,由着她把他轰到三楼。
一走到卧室门口,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抓住她放在他腰上的手,“我自己会休息,你没其他的事就先回去,小……想……”
他一定是想叫她“小鱼”,可她分明再三交代过。
可他微皱起了眉,却仍是无法叫出那个“南”字。苏想南看着他紧抿起的唇,自己都觉得纠结。
“好啦,你想叫什么就是什么,名字不就是个代号嘛。”她摆摆手,朝卧室门扬起下巴,“送人送到西,我看你休息好就走。再晚些,我肚子也受不了了。”
“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