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来看你了。以前你老是说我是白眼狼,好像我还真的蛮忘恩负义。你看我,都这么久了才来看你。你是不是经常骂我啊,好几次我吃着好吃的,就狂打喷嚏。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骂我了。可是你的份我都有帮你存着啦,你看……”
她说着,哗啦打来旁边鼓鼓囊囊的袋子。
各种各样的水果、蛋糕、还有熟食摆了一地。她又摸出一套还未拆封的衣服,拿了打火机就要点燃。
手突地被按住,男人黑着脸看她无辜的表情,“白痴,你是不是想马上被管理员赶出去?我不是说不带衣服的吗?”
“那怎么办,都带来了?”
趁他不备,素白的小手啪嗒按下打火机,嗖地一下点燃了。
她狡黠地眨眨眼,“没事,我们速战速决。”
盈盈燃烧的火光中,她看向墓碑上老人慈祥的笑容,嘟了嘟嘴,“阿嬷,这套衣服三万八,挺贵的吧。以前我一直说给你买衣服,你嫌浪费钱不让买。所以我觉得你是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买最好的衣服。
其实我都有在想你。经常做梦就梦见你,虽然老是骂我白眼狼,但是我都舍不得醒。被你骂骂也好,我吃好吃的时候就不会太愧疚了。”
男人站在一侧,听见她嘀嘀咕咕的话忍不住笑。
等她终于絮絮叨叨了半个小时,他贴在她身侧跪下,庄重地对着墓碑作了个揖。
“好了,起来了。”
他站起来,连带着将她拧了起来。“反正都回来了,想她的时候再来就好,别把腿跪坏了。”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像……”
水眸忽的闪了闪,她倏地闭上嘴。
撞鬼的模样。
“好了,走吧,回去吧。”男人揉揉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她嗯了声,笑脸盈盈地对着老人说了再见。
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又去了旁边的墓。
女人别扭地看看墓碑上的字,眼睛一下张大了,“谁给我贴的照片啊,丑死了。”
之前他不是给她讲,墓碑上不会贴照片么?那这上面咧着牙笑得傻兮兮的女孩是谁?
“我也不知道。”男人置身事外地耸耸肩,戏谑地一笑,“我还是觉得以前的你可爱,怎么办?”
“那我去死好了。”
女人作势要去撞墓碑,被他一把拉住。
“好了,别闹了。过些时候让人来把这墓拆了吧。”
“不要。”她摇摇头,困惑极了,“拆了干嘛,留着以后我真的死了再来呗,我要陪着我阿嬷。”
“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男人敲敲她的头。
还年纪轻轻,就已经盘算好了死后的事情。
女人表情怔了一下,古怪地看看他。撇开了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喂,你怎么了?”
男人不明所以拉住她,他哪里说错了什么吗?
“没什么,我就想快点回去了。而且你不是说要快点回去吗,我们就快点回去吧。”她像说绕口令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见男人还探究地盯着她,她心虚地撇开眼,随即一愣。
“天,快看,好小的墓。”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说不过他,她就转换话题。
目光一滑落在精美的墓碑上,他也错愕地愣在了当地。
“吾儿沈念羽之墓。……楠。”
“小孩子的墓啊。”他搂住呆在原地的女人,把她的头按在胸口,“逝者已矣。”
“我记得当时医生说宝宝都成型了,也是个男孩……”女人嗫嚅着,脸上一片迷茫。
“嗯。”男人拍拍她的头,“我看过,眼睛很像你,嘴像他。”
她揪紧了他的手,喉头像被谁掐住了,过了很久才发出干涩的声音,“走吧,我饿了,去吃东西。下次来的时候也替带些玩具吧。这做爸爸的也真白痴,小孩子最喜欢的什么也不知道。”
“好啊,你喜欢,给他带几套衣服来也好啊,反正你也收集了那么多,放着也是放着。”男人含笑的笑扫过远处正往冒烟的墓碑跑来的管理员。
把她从怀里拉出来,扬了扬眉,“不过还是要速战速决。”
“啊?”
她看向他示意的方向,窘迫地吐了吐舌头,抓紧他的手,“那快跑吧。”
Y市最高的旋转餐厅。
透过钢化玻璃,Y市最漂亮的夜景尽收眼底。天已经黑透,像被极灰的油墨重重涂抹了几笔。低处闪烁的星火,竟仿似隔着一个人间。
桌上的烟刚刚熄灭。
沈洛北仿佛有感应似的,将目光从窗前收回。
看他姿态娴熟地有点燃一支烟放着,霍云翔戏谑道,“这五年和你在一起,我们哥仨不知道吸了多少二手烟。”
“是吗?”
沈洛北淡淡抬眉,“你早点说就好。”说罢,伸手掐灭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