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起被他的领带捆在椅子扶手上的韩锦伊,如果不是苍鹰事先卸了他的子弹,那么现在他一定开枪了。
“我说过她要有什么事,我会双倍奉还!”
“不是我!那喜帖不是我送的!”
韩锦伊浑身发抖,脸上也满是泪,“我当时去就是想截下那封喜帖!”
啪……
神偷毫不留情地一耳光给她挥去,当即她嘴角便有血丝浸出。
“老子从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韩锦伊被打蒙了,只知道哭。看他又一耳光挥来,连躲也不会了。
“你现在打她有什么用?”
尹流光迅速钳住神偷的手,“况且那椅子是人用狙击步枪打翻,就算她和这件事有关,也关联不大。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脏了自己的手。”
“老子不怕脏!”
神偷眼一瞪,甩开他的手,干净利落地给了韩锦伊又一耳光。
“你冷静一下!”尹流光一把将他推搡开。
“我要冷静有屁用,小鱼她能回来?”神偷粗着脖子吼道。
尹流光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扯过去,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吐出一句简单的话。在神偷又要开口的瞬间,立刻捂住他的嘴。
“你不能控制就陪老头子回去,医院这边有我。”
视线扫过一屋傻了傻,晕了晕的人,却独独没看到那一个人。
尹流光拍拍还发傻的神偷,转身奔进抢救室。
那个年轻的男人跪在蒙着白布的手术床前,发出孩子般的啜泣。
一屋子的医生护士询问地看向走进来的尹流光。尹流光比比手势,让他们先退出去。
“你叫贺磊,是吧?”
尹流光拍拍男孩瘦削的肩,“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要太自责。”
贺磊握着苏小鱼失去知觉冰凉的手,无力地摇头,将头撞向冰冷的手术台。
“喂,你不要这样。”尹流光按住下滑的白布,同时把住失控的贺磊,“让小鱼安安静静离开吧。”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把这些早点告诉她,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贺磊手中松开紧拽着那张揉皱的喜帖,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青涩的脸挤满了难以抑制的懊悔。
“那个男人他告诉我,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他会对小鱼负责。我一直没有告诉小鱼,其实他一直都在周围。他在我家对楼买了房子,晚上他想看看小鱼的时候就会给我打电话。我带小鱼出去的时候他就在楼下的车里。
那些蛋糕也是他拿给我,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小鱼,我才会帮他。
是我没有本事,我该带小鱼远离他。从小到大都是小鱼保护我,帮我打架,帮我挨打。我就是废物,还是什么都没有为她做到。”
深切地悲痛让他自责地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恍惚间,那只冰冷的手似乎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贺磊愣了一下,不可抑止地恸哭。
“你现在这样责备自己,也不能改变现状。回去安安静静休息一下,平复心情,明天来送小鱼。她是个喜欢笑的人,让她开开心心的离开。”
尹流光硬将他从手术台前拉开。
这一番话终于让贺磊平静了一下,他又变成了一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仿佛梦游一般走出抢救室。嘴里呢喃着模糊的语句,“现状……”
欧阳倩一脚踹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
眼睛先是被烟雾弥漫而又昏暗的房间晃了一下,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才又跑进去。
“沈洛北,你做什么缩头乌龟!你到底去不去医院?”
那个身影陷在偌大的办公椅上,面对着窗外狂风暴雨的天。
只留给她一个由暗影裁剪出的压抑的背影。
办公桌的烟灰缸上放着一支还在燃烧的烟。
白色的烟雾袅袅上升,竟只有它仿佛才是整个房间唯一有生命力的物体。
浓烈的烟味很是刺鼻。
欧阳倩手在鼻端前扇了两下,蹭蹭走上前去,不客气地敲敲办公桌。
“沈洛北,你哑巴了还是聋了?还是你傻了?我告诉你,你少来装聋作哑,你要是个男人你就敢作敢当,跟我去医院!”
“我去了,能怎样?”
座椅缓缓转动过来,沈洛北看她一眼,又点燃一支烟放在燃尽的烟头边。
欧阳倩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的话。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沈洛北你混蛋,乌龟王八蛋骂你都嫌轻了!老娘也不稀罕你去,你要不去兴许小鱼脱离危险心情还会好些。话我带到了,这是你自己不去!”
她又扇了扇飘在鼻尖的烟,转身才走两步,四种铃声竟同时响了起来。
接了电话,她脚一软噗通坐在地上。
那一时间仿佛谁抽空了办公室的空气,刘明握着手机哑口无言。房间里只剩下电话铃声狂肆地响。
沈洛北办公桌上的座机和手机一刻不停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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