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不是故意要把她那什么给烧了,我就是和她开个玩笑,吓唬吓唬她。”锦伊哼着,替自己辩解。
手腕的力又重了一分,那如豹子般凌厉的目光仿佛一把刀刺向她,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我们都订婚了可是你还是去找她,我就想把她吓跑。”
那好几天他都无缘无故不见人影,她跟了他好几次发现他都是开车去一个小区,停一个多小时就走。最后那一次,终于被她看到他和苏小鱼接吻的画面。
“在你要和我订婚前,该告诉你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沈洛北收紧的瞳眸,厌恶浓得化不开。
锦伊愣了愣,明白了他说的话,不可置信的脸上闪过受伤的神情,“你不是我的北哥哥!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怎么变都不可能是他!”
她失控地大喊,像往常一样以为他会生气,以为他会收回他刚才的话。
“呵……”沈洛北轻笑,“我要不是他,你可以去找真正的他。还有,我收回给你的两个选择。”
电梯门打开,看着他冷漠的背影,锦伊面若死灰。
天上的雪,悄悄地下,路边有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布娃娃,你为什么不回家……不回家。
是不是你也没有家,没有爸爸和妈妈。
布娃娃,不要伤心不要害怕……
“阿嬷,为什么我也没有爸爸妈妈?”
那一年幼儿园里的老师教到这首歌,在一帮小孩子嘲笑中,她推翻小课桌哭兮兮地跑回阿嬷摆摊的地方。
那时候一股子任性冲上心头,她死赖着要爸爸妈妈,被她吵得放下生意不管的阿嬷气急地给了她一巴掌。
其实那一下很轻,阿嬷从来就没有下力气打她过,不管她做了多么糟糕的事情。
年幼的她什么也不懂,只觉得委屈,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疼,爸爸妈妈带去公园玩。可是阿嬷每天就只是守在摊子前,还打她。
她撒腿就哭着跑了,半路撞上贺磊被他拉回了他家。她扑哧扑哧哭着,吃了很多贺磊拿给她的蛋糕,后来就在他家睡着了。
一觉醒来就是大晚上了,她抹去脸上的泪,跟没事人似的下楼回家。
贺磊家那时还没搬,就在她家楼上。她走出贺磊家遇到回家的贺磊他妈陈蓉,陈蓉见到她立刻大叫,“别找了,她在这里。”
然后她就听到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凌乱又着急。
苏小鱼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焦急冲过来的阿嬷搂过去,阿嬷喘着气的哭声像什么东西砸在她脸上。
“阿嬷,你怎么哭了啊?”她伸出手替阿嬷擦湿润的眼,阿嬷反倒哭得更厉害了。
“我的小祖宗啊,是阿嬷对不起你,你来打我,你别给我不见了啊。”阿嬷撕心裂肺地哭着,抓着她的小手往脸上拍。
后来她才从王妈妈那里听说,那天她跑了之后阿嬷就收了摊子去找她,找了很久也见不到人急得晕了一次。再后来附近的人都帮忙去找了,陈蓉遇见她的时候刚好是找了一**家回家休息一下再继续。
那一次,阿嬷脸上的泪仿佛烙铁似的印在她手上。
她再也不敢突然不见人影,她再也不敢让阿嬷见不到她。
而今她终于懂了,见不到最在乎的人心里是怎样的慌张,一瞬间,怎么好像世界也不见了。
嘎吱……虚掩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尹流光眉头皱了一皱,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对着桌上摆放的遗像鞠了一躬。
“小鱼,先去睡一会儿,好吗?”低沉的声音轻柔如催眠曲,他半蹲下身,看到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眼里泛起心疼的涟漪。
失神的大眼睛还是看着黑色相框里的老人,转都不转一下。
“你先起来去喝点牛奶,好好睡一觉,再来陪老人家。”
“你不是最心疼你奶奶吗,你现在不爱惜自己,老人家走得也不安心。乖,先起来好吗?”
无论他说什么,面前的人始终置若罔闻,仿佛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已然听不见他的声音。
尹流光揪着眉看着她干到脱皮的唇,等了很久她还是没反应,他才起身走出门。
“怎么样?她还是不听?”倚在门外墙上的神偷直起身,看着尹流光无可奈何的神情,叹了口气,“我进去把她给劈晕去。”
“你敢?”出声阻止的是苍鹰。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就坐那里坐一辈子吧?”神偷急得瞪直了眼。从那天醒来到丧礼结束,她已经不吃不喝不睡三天了。
单薄的身子都晃个不行了,她那倔脾气还听不进去劝。
尹流光噌噌走到厨房,不一会儿他端着杯温牛奶,手里捏着一粒胶囊犹豫着要不要放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