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老头子还在呢。”
门外茫茫夜幕,早不见他们的身影。锦伊不甘心地跺跺脚,努了几下嘴,又扬起乖巧的笑容走回会场。
兰博基尼停在熟悉的巷子口,苏小鱼困惑地跟着他下了车,往巷子里走。
“沈洛北,不是去吃饭吗,你带我回这里来干嘛?”这破旧的街道哪儿有什么餐厅啊,唯一的一家还就只是王妈妈的路边摊。
夜色下,她曾经住过的筒子楼还是黑黑的一大块。街边王妈妈的摊子孤零零地摆在楼边上,昏黄的灯照着,在深秋里显得格外冷清。
“这里的牛肉面还不错。”沈洛北挑起眉,把呆住的苏小鱼拉了过去。
王婶老远看见苏小鱼,高兴地站了起来,同时她还认出了她身边的男人,“哎,小鱼,沈先生。”
“王妈妈,我们来吃夜宵。”苏小鱼挽着沈洛北冲她眨眨眼。
“呀,你们这是……”王婶看着他们穿着的华服,有些尴尬地摆摆手,“你们就别来了,别弄脏了衣服。”
“王妈妈你嫌弃我吗?”苏小鱼没料到她会赶她走,还说那么生疏的话,不开心地嘟起嘴。
“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说哪儿的话呢?”王婶心疼地想拉她的手,又怕手上的油渍弄脏了她,急得直皱眉,“你说你要是平时来吃还没什么,你看你们穿得……哎……”
“没事,我们本来就是来吃面的。”沈洛北拍拍苏小鱼,得体地说,“而且你这里的面真的很不错,小鱼她一直都念着要来吃,刚好今天有空所以就来了。”
听说她一直念着,王婶感动地红了眼,赶忙拖了两张最干净的凳子摆在桌边,“小鱼你们先坐,王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牛肉面。”
“我一直念着要来吃?”苏小鱼抬起眼,直愣愣看着他淡然的神情,扑哧笑了。他怎么能说谎话都这么淡定?
美美地饱食了一顿,回去的路上苏小鱼有些困了,耷拉着眼皮小憩了好一会儿,昏昏沉沉间又被渴醒了。
王妈妈家的牛肉面是好吃,可是太辣了,现在嘴里还麻麻的。
她舔着干涩的唇,拧开车上的矿泉水狠狠灌了一口,盖子捏在手上转过头问开车的沈洛北,“你要不要喝……喂,沈洛北,你没事吧?”
她只不过小睡了会儿,他怎么就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面色白得恐怖,额头还冒着豆大的汗珠。
“我没事,乖,接着睡吧,到家我叫你。”沈洛北牵起唇笑了笑。
可苏小鱼分明看见他紧绷的唇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当即吵着让他停了车。
“你到底怎么啦?”她摸他紧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也在轻轻地发抖。越想越怕,掏出手机要拨急救电话。
“别打了。”
沈洛北低伏着身子,夺过她的手机往后座一扔,又发动了车,“到家就好了。”
苏小鱼心急如焚,可也拿他没办法。好不容易在煎熬之中到了沈宅,她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扶着他往别墅里走。
耳畔,他重重的粗喘让她早慌了的心更像被马蹄踏过,乱了一片。
客厅里灯火辉煌,沈晟板着脸威严地坐在正中,芸姨她们站在他旁边,颇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岳叔叔,哎,岳叔叔……”
听到苏小鱼疯了似的叫喊,岳安从餐厅出来,放下手中的茶盘,疾步上前搀扶住面色惨白的沈洛北,“北少爷,这是……”
“旧疾犯了,先扶我上去。”沈洛北蹙着眉头,努力稳住气息。
“是、是。”岳安不敢多问,赶紧扶着他往楼上去。
苏小鱼来不及和芸姨她们解释,噔噔噔跟着跑上楼。脸色大变的锦伊顾不得长辈在旁边,也急忙跟了过去。
到最后连沈晟也站起身,几分钟的时间,沈洛北的卧室就挤了一屋子的人。
依着他的吩咐,岳安在书桌下方的抽屉里翻出药,苏小鱼跑去楼下接了杯热水,还没走到床边就被锦伊接了过去。
“你们晚上跑去哪儿了?”身后,沈晟冷着声不快地问。
“我们出去吃饭了。”苏小鱼踮起脚尖,想看看沈洛北怎么样了。锦伊挡在床头,她完全进不去。
沈晟狂肆的轻嗤声中,锦伊重重放下杯子,转过身来,“你们吃什么了?”
“香辣牛肉面啊。”苏小鱼闷闷地答道,被她质问般的语气搞得很是郁闷。
锦伊抽了口气,“去哪儿吃的?”
果然是口气欠佳的询问,苏小鱼知道她什么意思了,不情愿还是解释了,“王妈妈的摊子没问题,你别污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