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她回来的时候是在你的对面，还是在你的身后。”

    “ 是在我的身后。”

    “就这样了，天已经黑了，你不用回王姐姐那里了，就同我和珊珊在一起吧，我们也好谈谈学校里的事情。”

    刘若溪应了一声，便在警员小王的带领下离开了房间。

    随后，警局的人又在房间里讨论了一会，陈局长做了总结性的发言，这一系列问话结束。

    翌日，村里张灯结彩，锣鼓声、鞭炮声震天动地。陈局长一大早就和村民们解释过：“‘鬼祭’本就是村里的节日，就该热热闹闹的。不平凡的人守着这一方净土，本就该过着不平凡的生活。”

    村里的人不懂，村长几次三番地找局里的人，尽怕出什么乱子。警员小王忙着带头解释着：这大过年的，局里这么多人在，还能出什么乱子，无非是局长体谅村民，也体谅在外工作的民警，想让大家一起痛快地过一个年。

    村里人毕竟朴实，听了小王语重心长地的话，一个个心里热乎乎的，便着手和民警一起筹备起来。到了中午，挨家挨户都已准备妥当，都把自家最陈的酒、最香的食物拿了出来。村民王二带着几个人不知从哪借来了锣鼓，一阵叮叮咚咚地走进村口；警员小王等人也拿出事先带来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放起来。

    这回村里可够热闹，村里老小从没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跑出来看。陈局长站在村口，看着王二等人有模有样地走进来，自己脸上也露出喜气洋洋的神色，似乎完全忘记一日前古庙里发生的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节日气息，天公作美，腊月底，阳光依然明媚，少见的大晴天。村民们都已站在巷子里，穿着新缝的棉袄，捧着自家酿了几十年的美酒，三五成群，畅谈着，喧闹着。李珊珊站在村中心几个主要的路口中，她忙着组织村民去古庙祭拜，因为是鬼祭，所以少不了祭拜。

    李珊珊的组织能力很强，村民也很朴实。不一会的工夫，村民们已经在古庙门前排成长队，他们手里端着猪头，端着酒坛，实在穷困的人就把自家祖传的护身符之类的东西捧在手中，刘若溪站在庙中祭台旁边，微笑着向每位来祭拜的人献上祝福。

    这场面实在壮观，仿佛是在一个已逝的英雄的故乡，他的乡亲们为他的英魂而祭拜。然而古庙中什么都没留下，连塑像，甚至连一点信物都没有。庙旁的池水在冬季已经干竭；庙后的树木也已经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枝，一阵微风袭来，树枝随风轻轻摇动，几只麻雀忽然从地上飞起，叽叽喳喳地叫着。

    此刻，树林中传来沙沙的声响，在远处是听不到的，这显然是一个人的脚步声。树林的地势比古庙要高些，所以这更像一处山林。在山林深处，一个城里装扮的男孩子正俯身向庙前观望着。刹那间，一个女孩子从他的侧面向他慢慢地靠近，他终于察觉到有人，忙侧身望去，绝望般地惊叫道：是你！

    李青阳，我们又见面了！这女孩子正是任小玲。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青阳一脸惊愕的神情。

    除了这么盛大的场面，在村里是找不到你的。

    我在学校里听说过你的事迹，如今我知道，这周围一定有埋伏，我是逃不掉的，所以我根本不会选择去逃。李青阳镇定下来。

    任小玲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去逃？一个自以为救世主的人，我来只是想和你谈谈，而且这周围并没有埋伏。”

    和我谈谈，你了解我的事情？

    任小玲又向前走了几步，佛之心在于修炼净土，哪里有佛心，哪里便是一片净土。故有人念佛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然几世辗转，教徒数众，竟也有人起了私念。从那时起，教内变得复杂起来，经过几朝更迭，教众更是遍及大江南北，从此有关教众的传说便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从历史上看，这些传说多数是真的。教众既已杂乱，或正或邪，是非曲直，总得有个说法。

    李青阳呆呆地站立了几分钟，然后说：“先前的事情我不管，我父辈已亡，留下来的只有那些财产，我要利用他们来帮助村里的人。”

    “你本是个善良的人，你寄给刘若溪母亲的医疗款为她们解决了很大的难题，然而在你的心中充满了仇恨。”

    “ 是又怎么样？他们捣毁庙宇，等于清灭了我们的祖宗，此仇不共戴天！”李青阳激动地说。

    “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历史渊源，你被仇恨蒙住了双眼！”

    “你说这样的话叫我怎么理解？”

    “这个世界本是丰富多彩的，人们用眼睛看到的也许只是事物的其中一个方面。宗教本是人们的一种精神寄托，然而过分沉迷于宗教思想的话，会做出一些不自觉地破格行为，比如宗教之间的争斗，各个宗教的起义，而作为不同的历史时期，那些行为的发生是必然的。”

    “ 是否必然是前辈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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